第18章(2 / 2)

第25章床照

周恙像头受惊的小羊羔,被三个男人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

衣服被顾砚攥在手里,言桓蹲在他身侧,手里拿着卫生纸给他擦着脖颈,两个人都看不惯对方,恨不得把周恙搂怀里。

周悯那目光周悯简直要杀了他们三个人。

顾砚瞥见来人,慢条斯理地把周恙扯到肩角的衣服回归到原处,揉了揉他的脑袋,回去记得擦点药膏。

意识到有外人在,言桓把手上的纸递给周恙,坐回了原位。

嗨!周恙脸通红,恨不得挖个洞自己钻进去,刚才顾砚和言桓扒拉他衣服的时候,大哥一定看见了!

好丢人啊!

好,好好巧呀。周恙默默往里面坐了一点,声音越来越低,你也来吃这家火锅吗?

挺好啊,挺好挺好。

空气依旧低沉。

周悯目光一一扫过这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不认识,另一个可不就是他弟弟当时死活要救的人么,原来,留在江城拍戏,还是为了这个人啊。

顾公子,周悯眸色一深,和我们家小恙,还真是有缘啊?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还真是为难顾公子了。

周恙脸色一变,他怎么忘了顾砚还在这里呀,怎么能忘了这一茬儿!

大哥,是我让他来的!周恙一把搂住顾砚的脖子,做出一副好兄弟的样子给周悯看,你看,我们玩的可好呢!

顾砚抿唇,由着周恙去,大哥说笑了,怎么叫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就是就是!周恙一副恶霸样子,缠的顾砚紧紧的,他就要让大哥知道,是他死死缠着顾砚不放的。想罢,他又道:都是朋

从小就有的娃娃亲,不算吗?顾砚声线温润,截断了周恙的话。

娃、娃、亲?

周恙一愣,两个人一直没提到过这件事,他还以为顾砚不记得了呢。

这突然被当着家长的面儿提起来,周恙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言桓听着他们三个人的话,突然明白了。

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人,非富即贵,周恙叫他大哥,又和顾砚有着娃娃亲。所以,周恙在剧组的那些待遇,从始至终的就不是被包养的关系。

他从一开始就想不通,到底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周恙这样天真的人,差点忘了,周恙姓周啊,谁不知道临城的周家,疼那个小子疼的要命呢?

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小恙,言桓叫他,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为什么要骗我?

我也是呀。周恙看着言桓的脸色,心沉了又沉,试探问道:言哥,你怎怎么了?

我还有事。

不等周恙挽留他,言桓已经起身,离开了饭桌。

言哥!言哥!

怕大哥欺负顾砚,周恙没敢去追。

他从来没见过言桓这副样子,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急的要哭了,问他,顾砚,言哥怎么突然不理我了?

小孩儿眼里浮着一层水雾,颤巍巍,要掉不掉的,搭在他锁骨上的胳膊软的像。顾砚心软,告诉他,因为小孩子不可以撒谎。

周老爷子一进来,就看着周恙垂着眼眸,坐在位置上蔫儿了吧唧的样子,吓了一跳,悄声问周悯:你骂他了?

没有。周悯眉头紧锁,顾砚刚才说的那个娃娃亲周悯垂眸,爷爷,您和薛家那边的事情定了吗?

倒是没拍板,我和老薛说过几次,那孩子我见过几次,人挺不错。关键还得小恙自己喜欢。

周老爷子看着顾砚那七分熟悉的侧脸,心猛的一沉,渐渐想起了一个人,姜禾。

当年的娃娃亲,不过是周家儿媳和顾家儿媳的随口一说,长辈们都没当真,但是看样子,这俩小辈像是认真了。

原本这顾砚要是个正常人,这顾家还是当年那个顾家,这事倒也不是不行。

周悯没接话,只说:先带他回酒店。

话落,他上前一步,小恙,爷爷来了。

周恙闻声抬眸,湿漉漉的眸子看的周老爷子心尖一紧。

他来的迟,一来就看周恙这副样子,活像是被周悯强行拆婚的小两口,一时间也来不及问这两人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

好好的一顿饭,吃的糟心。

不早了,恙恙回去吧。顾砚给他擦掉嘴角的油腥,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周恙迟疑了一会儿,虽然不太相信顾砚的话,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周家的走了。

约莫过了几分钟,顾砚才拨了通电话。

车停在南桥门口,南桥是建在楼顶的一座商市,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言桓早在里面等候多时。

waiter上了两杯咖啡。

顾总找我做什么?

顾砚抿一口咖啡,双手交叠在腿上,似笑非笑,我来告诉你,你为什么气急败坏。

你什么意思?言桓微眯眼,顾砚的眸光太过犀利,本能的让人察觉到危险。

顾砚指着楼下明明灭灭的灯亮,这里是Y洲最大的CBD,每一分钟都会成交百上千亿的项目。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砚微抿唇,你不该打断我。

周家每年创造的利润,只会比这里更多。顾砚直直注视着他,你说,周恙在什么环境下长大?

一直到七岁,没有自己走过路,十四岁,才开始自己穿衣服,进剧组之前,没有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他的生活轨迹你一点也不了解。

横行霸道?想起那个核桃都要一分两半的周恙,顾砚目光温柔了些,他生活在周家,很多事情是不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今年十九,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他自己的权利。

言桓一滞。

顾砚却不打算放过他,你自幼家境贫寒,凭着自己在演技方面的天赋,一举拿下三年视冠,你有你自己的荣誉不假,为什么会觉得他欺骗你?

他把你当朋友,你呢?顾砚目光深邃,混着漆黑,慢条斯理道:如果他只是个演员,你会喜欢他,会保护他。可现在他不是,他是临城周家的公子,是被捧在金汤匙上长大的,无数为他前仆后继的人之中,你,只是其中一个,你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所以你愤怒。

顾砚摊手,周恙有什么错?

鸦雀无声。

言桓像是被戳破了自尊,索性也不遮掩,反问他,你呢,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披着羊皮,三番两次的骚扰他?这么多人趋之若鹜,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先生,顾砚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你错了,从一开始,我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能站在周恙身边的人,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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