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恙盘腿坐在沙发上,托腮摇头,一个劲儿地盯着顾砚看,等到顾砚抓住自己的视线了,就又跟只小鹌鹑一样缩回脑袋,默默低头冥思,为什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温柔呢。
那些事乐源已经在处置了,不用担心。顾砚递给他一杯温好的奶,我不想让你们一直帮我,周恙舔着嘴角的奶渍,眉头却轻轻蹙着,顾砚,我想自己试试。
不等顾砚开口,周恙就盘算着,我去昨天的酒店调个监控试试,至少可以洗白我不是去陪酒。至于他们说我没有拿奖那些的,我不在乎啦。
宝宝,演员是演员,经纪人是经纪人,各司其职,才不会乱套。
身为演员,你已经很敬业了。
顾砚挑眉,说起来,沈玉也这笔账,他也是要算的。
周恙啊一声,不太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说要赚钱吗?那就来观云,赚的钱直接交给我不好吗?顾砚抿唇,还是说,你说养我,只是逞口舌之快?
那必然不是。
如果能到顾砚的公司也好,这样他演戏的分成就不用给别人了,合同在顾砚公司,也不用担心文东哥会把他带回去,而且他还可以跟顾砚一起工作!
光是想想,都觉得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呢。
正想着,手机震动起来,周恙刚好接到了木长春的电话。
听着电话,周恙眉头一点点展开,最后落了句谢谢导演!。
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站在顾砚跟前,周恙眯眯眼,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我明天要去试镜啦,就是昨天木老师的戏哦。
顾砚低头,轻嗯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眼里难得一见的宠溺,那小周先生要多多赚钱啊。
我负责赚钱养家,周恙脸颊有些红,拍拍胸口,你负责貌美如花!
试镜的场地里周恙看见不少熟面孔,大部分都是国剧盛典那天见过的,大家相处的还算友好,这会子见了也不会有多尴尬。
木长春老师的电影,即使是一个男二,依旧有很多比他优秀的演员来试镜。
小周老师,千万别紧张呀!
跟着周恙的,是顾砚给他找的助理,叫赵溪,是个妥妥的生活助手。
你别叫我老师我就不紧张。周恙呼一口气,站在角落里看着剧本。他要试镜的角色是,梁怀生。
自从《葬行》火了以后,很多人发现了耽改的商机。
《硝烟》就是这样一部剧,这个剧本同样是一部同性恋的题材。
梁怀生身为男主傅红杉的竹马恋人,在傅红杉出国留学之际,仅仅因为他一句铁马冰河入梦来,不顾家人劝阻毅然投身军旅,后不幸以身殉国。
从此活在傅红杉的回忆中,成为男主傅红杉下一段际遇的缓冲剂。
周恙!
不远处一道稍加蛮横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周恙的思绪。
周恙抬头,看清来人,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
你也来试镜?沈玉也挑眉,你那演技,能撑得起梁怀生吗?
可别忘了,是谁前几天的国剧盛典,差点都要哭了?你不会还以为,梁怀生跟宋清止一样,是个傻白甜,随便演一演就可以了?
语气带一点沾沾自喜,沈玉也就爱揶揄他。
前两天《你好》的节目放了一半,大家看了个密室都去骂他沈玉也了,好像就他周恙扛起了节目效果似的。
这一句话戳到了周恙的痛处,自己演过的角色是有亲身体会的。
他真正经历过宋清止的心路历程,其中一二,别人是说不清楚的。
周恙甚至怀疑,这沈玉也是不是真正看过《葬行》。
赵溪护犊子一样把周恙护在身后,早就听说沈玉也表里不一,现在一看,还真是啊,你管我们小恙能不能演呢,那有的人啊,奖都指不定是怎么来的呢!
沈玉也微眯眼,你知道什么?
我们知道个屁呀!周恙懒得搭理他,提起薛妄他就来气,什么人嘛,把他的奖都搞没了。
爷爷还说顾砚骗钱,他看啊,就是薛妄想骗钱!
转身就带着赵溪就往别处走。
那我就等着你刷下来?不要以为傅红杉是言桓演的,你就有机会上位。沈玉也轻嗤一声,想起今天的热搜,心想还真是来得及时,凭着木长春的性子,怎么会用周恙这种人?
他的钱来的不干净,也不见得他周恙就有多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顾砚:只要我起得早,就没人发现我占便宜。
第49章试戏
试镜刷得很快,基本上一次过,能不能过全凭木长春一句话。
前面排了十几个试镜演员,基本上都没有木长春满意的,还有几个被骂的狗血淋头。
骂完了还要看一眼周恙,像是要给他个下马威一样。
连沈玉也也没逃得过,吭哧白咧地说了半天,尤其是他那个奖,水分有多大自己心里没个数。
一旁的赵溪闷哼一声,柿子就知道挑软的捏,小周老师,这木导演怎么感觉成心为难咱们!
周恙心想,可不得恨他呢,要不是那天撞破了柳东陪酒,木长春也不用这么麻烦的再找一个演员。估计人家现在已经开拍了都。
那边一声喊,轮到周恙试镜了。
梁怀生生性执拗,却一腔正骨,虽然是因为傅红杉留下的那句诗,才选择了参军。但更多的,时看到当时民不聊生,水深火热的残状,心生不忍。
周恙抽到的片段是梁怀生不顾家人阻隔,毅然决然奔赴前线,家人无法前来相送的片段。
木长春一拍版,示意周恙开始。
火车站门口人来人往,偶尔路过几个卖报纸的小孩。
梁怀生提着手提箱,站在最高的台阶上,最后看了一眼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隐约看到梁府门口的那颗大树如今已经茂郁葱茏。
难以言喻的情绪从胸口蔓延,梁怀生不自觉攥紧了手。
这一去,尚不知,何日是归期。
登上火车那一刻,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
怀生!
生哥!
猛然回头,父母姊妹齐齐相送。
小妹尚年轻,哭的梨花带雨,拉着他手上的箱子,问他能不能不走。
唯有父亲,在一旁默不作声,只递他一封家书在手中。
梁怀生忍着喉口的酸涩,与他们一一别离,登上车后,便再也不看窗外那些不忍别离的手。
揭开黏信的蜡油,只有短短十个字。
相逢无纸笔,传语报平安。
梁怀生缓缓别开脸,带着几分英气的眼角洇出一圈淡红,珍惜地把那张纸叠了几折,放进随身的怀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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