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周恙脾气更大了,转身把小孩抱在怀里,学着顾砚一边轻轻顺着他的后背,一边冷哼,我说是谁呢,狗东西!你在我这里,敢欺负小孩!

长得人模狗样,还欺负小孩呢!

顾城一看是周恙,眉峰挑了挑,少爷您啊就甭操心了,这我家里小孩,不听话了,训一训,不成吗?

怀里的小孩一听这话,身形微震,紧紧攥着周恙背带裤的带子。

小孩的一举一动已经谨慎至极,可周恙分明能感受到小孩因为害怕微微发颤的身子。

在周家的宴会上,顾城都敢这么放肆,那么对于当时的顾砚来说呢?

周恙心尖一紧,不敢想呀。

顾砚都说了,小孩是要宠的,你家就是这么对小孩?周恙仰着小脑袋,有些吃力地把小孩紧紧抱着,请问你们家是监狱吗?

顾城懒得跟他计较,只伸手,把他给我。

我就不给!周恙瞪他。

好啊,三千万,你拿走。顾城地痞流氓地样子展露无遗,我们顾家养大的,凭什么你说拿走就拿走?

你卖小孩呢?周恙抱着小奶包不松手,却也不打算拿三千万,一是他不想给这个狗东西,二是他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周悯给他很多卡,可都在周家老宅呢,要不是这次生日,他哪敢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周恙低头,仔细看着小奶包被戳红的脑门,眼眶里的泪珠子还在打转,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摸摸毛,吓不着啦。

小奶包脸上带着些苍白,看着周恙的眼睛里,满是戒备。

穿的衣服也是不合适的尺寸,周恙抱着他的时候,甚至连脚腕也遮不住。

周恙怕他冻着,腾出一只手捂着他的手腕。

这里都红了。周恙一阵蹙眉,抱着他也不敢动,只能低头亲亲他的脸,亲亲就不怕啦。

每次他害怕的时候,顾砚就会亲亲他。

小奶包被周恙亲了一口,有些懵。

抱着他的哥哥身上一阵淡淡的奶香甜,忍不住让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周恙以为小奶包是怕自己,忙解释道:我不是坏人,你别怕呀。

小奶包趴在周恙身上不敢动,硬撑着不落下一滴眼泪,只小幅度地点点头,信了他的话,哥哥能送我回福利院吗?

周老爷子和顾砚谈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眼见着烦心事解决了,老人也年轻了不少,一口一个贤婿地喊着顾砚。

顾砚也脸不红心不跳地应着。

老爷子一开心,就拉着顾砚满场地找自己的小孙子。

别的话不说,就冲小孙子找女婿的眼光,那是真真好。

有眼力见儿地人心里门清,都知道这是人家谈成了。

日后这观云可不止在娱乐圈厉害了,能攀上周家,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楼梯角。

宋希看着爷慈婿孝这一幕,淡淡哼了声,转身没了踪影。

小恙呢?周老爷子挥挥手,陇上顾砚的手,算了,我这孙子啊,你也了解,把他交给你,我还算放心。

找了一圈,都没见着周恙,顾砚微微蹙眉。

硕大的屏幕突然响了两声,吸引了一大圈人的注意力。

原本黑着的幕布上,忽然被人投上了阴影,逐渐亮了起来。

大家模模糊糊能在屏幕上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

矮些的背对着大家,穿着浅蓝色的高领毛衣。

你干嘛又不要我了呀?

清晰的声音从幕布里传来,顾砚神色微怔。

屏幕里,矮些的把人撑在墙上,仰着脑袋凑着往那个男人脸上亲。

男人别过脸,神色阴翳。

昏黄的灯光下,侧脸看的不大清楚。

你当我是傻子吗?男人嘲讽似的,伸手拽着他的毛衣领口,看了眼,语气骤冷,昨天跟他做了?

矮些的像是着急了,忙从他手里抽出衣领,一举一动地笨拙,神似周恙。

你别生气了呀,他挥挥手,温吞道:一开始我也只是看他可怜,那么多人欺负他,他又站不起来,我,我可怜他呀!

字字诛心。

最怕什么,就给他听什么。

顾砚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里糯小的身影,听着他一字一句说的话,舌尖抵死牙关,直到口腔里的血腥味溢出鼻尖,指尖被锢的紫红。

喜欢他还是可怜他?男人伸手紧紧箍着他的下颌,似乎非要问个明白。

他急了,踮着脚往他唇上亲,指尖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摇摇头,生怕跟顾砚沾上点什么似的。

不喜欢!一点不喜欢!只是觉得他太可怜啦。

你要赶在他之前跟我求婚,不然我就是别人的啦!

我好后悔啊,我不该招惹他的,每天演戏好辛苦啊。

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求求你啦

话还没说完,电闸已经被文东给拉了。

一时间,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纷纷当着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砚啊周老爷子紧紧蹙眉,心想自己这孙子迟早要把人害死!

这你们两这婚约的事要不咱们缓缓?

不缓。顾砚敛了情绪,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仿佛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顾砚,应了声,不是他。

他知道的,那不是他的宝宝。

那些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话,像是提前应验了一样,回旋在他的意识里。猛地喉头涌上一阵腥甜,被他强硬地压了下去。

周恙不会走,但是那些话不假。

只要顾砚还有一口气,他没办法不觉得周恙不是在可怜自己。

他是怎么得到周恙垂怜的,他比谁都清楚。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脊梁上悬了一根线,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周恙这么傻,哪里分得清爱意和施舍?

周老爷子咬牙,对上周悯和文东的视线,还不把那混账给我找回来!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找着借口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台上有试麦的声音。

大家等等。

秦至站在台上,沉眸扫过别墅里的一堆人,最后落在顾砚身上,像是在解释给他听,那不是周恙。

顾砚的举动一直是全场的焦点,多少人想因此恶心他一把,可眼见着他的举手投足丝毫不受这些风言风语影响。

这幅谦逊皮囊下面,有多恶心,有多么不堪入目,只有顾砚自己知道。

他的宝宝呢,周恙在哪里。

顾砚像个急于依附的菟丝草,渴望着他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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