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微低。
“你想离开罢了。”
啧,真不愧是男主的脑子。
“如果我说,我就是一出生就过来,顾雁就是我弄丢的,后来那些腌臜的名声,真的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呢。”顾欢目露凶光,若索命的女妖般靠近陆砚生,“你不逃,等着作贱自己呢?”
陆砚生无奈地笑了,食指弯着,抵住顾欢不断靠近的额头。
“你太笨了,阿欢,根本就配不上这样深沉的心机。”
顾欢:“......”
谢谢,有被侮辱到。
顾欢大咧咧躺着,舒心自在地由着陆砚生伺候她。许是最近太累了,她很快便困了,迷迷糊糊同陆砚生说话,说的是什么内容,她自己都不知道。
“阿欢?”
“嗯哼...”
“你一直都叫顾欢,是吗?”
“嗯...”
“那你会一直都叫顾欢,是吗?”
“...”
塌上的人陷入睡梦,卷翘纤长的睫毛,若蝶翼般微微颤动着。面上的绒毛,映着烛火,泛着暖暖的光,衬得面若桃花,雪肤乌发。
陆砚生不在意她的沉默,俯身轻吻下她,凝望她安静的睡颜,唇畔浮起温柔的笑容。
“你会的,阿欢。”
第45章烟火大会我觉得...我不说你也应该……
襄州的小年夜极其热闹,张灯结彩,到处艳艳烈烈,灯火洋溢,衬得夜空愈发漆黑。
与外面热闹相比,驿站就显得安静许多。
伙计忙完之后前来告别,笑眯眯地,几个月相处下来,顾欢早就和伙计们打成一片,打趣的话、吉祥话倒豆般蹦出来。
陆砚生不做声,安静地在一边看书,不时地回应两声。在人散场时,他叫住驿站的伙计们,挨个递上绣包。
荷包是水绣金缎制的,都不必拆开看,都知道包里的分量不轻。
伙计们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想单纯道个好。毕竟今儿个是小年夜,出来送个彩头嘛。没承想,这无心之举,倒是让他们捞了个大头彩。
“这多不好意思...”
他们笑着还回去,陆砚生退了两步未接,微微颔首,“诸位客气。”
伙计们又相互看几眼。原以为陆少主是个矜贵人,如今一见,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看低他们的意思,反倒也跟着顾欢,也将他们当朋友。
“诶,几位大哥,东西不要的麻烦给我。”顾欢抱着汤婆子,笑着看过去,“都还没我的份儿呢。”
“今年输了多少场叶子牌了,欠的现在也没还,还好意思问哥几个要!”
“就是!”
“要点脸吧!”
“喂,是你们不想要的,反正给他给我都一样。”
......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伙计们总算是要走了,因为一别就是十来天的年假,怪舍不得,临走前道,“离这不远的四方街上,这几日亥时都会有烟火大会,哥几个在那聚,你身子要撑得住,叫你家那位带着你过去啊!”
“行了,话怪多的,赶紧走吧。”顾欢道。
陆砚生起身,轻掸衣袖。
伙计们都是机灵人,一看就知道陆少主打算送客,没等人说,就脚底一抹油跑了出去。本着礼节,陆砚生还是走出门,至楼梯口站了片刻,目送人出去后才回房间。
合上门回身时,顾欢抱着的那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翻了翻页,挺有那个样子。见陆砚生进来,她招招手,陆砚生顺着她意,坐她身旁。
“我是自你那页翻着看的,许是看的少,文字不晦涩,可却难懂。你看的书,一向都是这么难的吗...我若是赶上你,少不得先去读十几年的书。”顾欢指着一处,“单是这句话,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晓得是什么...”
陆砚生轻咳一声,顶着顾欢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道,“阿欢,我也不懂。”
“啊?”顾欢又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方才我与他们说笑时瞧了你几眼,你不是将前面都看了吗?”
陆砚生不善撒谎,可也怕自己坦白,说方才自己一字没看进去,阿欢会笑话他装模作样。方才阿欢他们在说笑,他插不进去,可又想听阿欢同别人会说些什么。阿欢说的十分尽兴,是在他面前没有的恣意,他不忍打扰。
好在顾欢心大,想什么说什么,并不非要什么答案。
外面热闹如此,正是合家团聚的好时节。以往此时,陆砚生也应该在同家人欢聚...这般想着,思绪便飘到了陆砚生的母亲——雪兰夫人身上。他们一家不算和睦。
也是,没有几个男女主的原生家庭是完美且正常的,他还算幸运,父母双全。父母爱情还是不可描述的强制爱,据说前段时间还出事了。
“你之前回京,家里事情办的如何,你母亲还好吗?”
她说的自是前段时间雪兰夫人出逃那件事情。
当时陆砚生回家处理这件事,她就趁着这时间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