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说呢?吕清风笑笑,并不直接回答。
林千星左眼皮忽然跳动一下,盯着吕清风的后脑勺,眯着眼睛,又转头看了元泽一眼。
哎,你们能不能回答我一下?我是隐形的吗?你两认识啊?敬越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不仅是认识,吕清风瞟了一眼后视镜,偏转方向盘,开上了快车道,刚才怎么不上车?以为是你哥?
是啊,我怕他,元泽身子往后靠着,两条大长腿岔开,不小心碰到了林千星的膝盖,赶紧往旁边撤开。
你怕元昊?你怕过谁?
怕你呀,吕老板。你这次是扶贫来了?元泽语气中带着轻佻,偏过头看着车窗外,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光。
嗯,听说你的卡都被停了,吕清风打了个转向灯,迅速超了一辆车,让扶吗?
让,元泽拉长声调,仅仅只认识两天的林千星都听出了他的不自然,我还欠着我小房东押金呢。
元哥,你租房了?敬越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扭过半边身子往后看,我要搬回宿舍了,你跑去租房?
嗯,租一个月,开学搬回去。元泽说,你跟女朋友住的好好的,搬回去干嘛?
唉......敬越长叹一口气,分了,火星撞地球。
你们是大学生?林千星忽然问了句。
嘿,你不知道?敬越刚转回来的身子又往另一边扭转过去,看着坐在斜后方的林千星,你两不朋友吗?你不知道元泽华大的?
现在知道了。林千星点点头,抿着嘴不再说话。
车内一阵奇怪的安静。
林千星眼睛余光瞟了元泽一眼,后者身体僵直地靠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盯向外面,细长的手指搭在车窗边,偶尔抬起敲两下。
沉默得像周围的人都不存在。
林千星往后靠过去,双手交握,搁在腰间,目光落在中控台上,茶色香水瓶反射出锋利的彩色阳光,香味很熟悉,就是元泽身上的味儿。
柔和的草木香。
长久的无言。
敬越咳了一声,你们怎么不问我女朋友的事儿?我失恋了,哎,问问呗。
......
元泽盯着车窗外,擦身而过的小车像蘸满了水彩的排笔,划过一截截彩色的线条,刷刷刷地被甩在身后。
林千星还盯着香水瓶,看着茶色玻璃上反射的太阳光线随凌乱地射向不同的方向。
你跟你女朋友怎么回事?吕清风问,化解了尴尬。
敬越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简单来说就是女朋友要星星,敬越自以为是给了月亮的事儿。
吕清风以十几个哦字儿来和敬越交流。
卡宴开上沿江大道,金南路路口右拐,往里开百来米,是这座城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在路边的智能停车库里停好车,取了停车牌,四个人一起下车往里走。
吕清风的酒吧开在道路的尽头,隔壁是家高奢珠宝定制店。
都是以前老租界的房子,临街大落地窗,挑高很高。
珠宝店一副贵妇人的样子,8盏繁复的水晶吊灯,大朵的白色牡丹,猩红的金丝绒软装,从落地窗看进去,整个店都被大颗纯度极高的钻石映照地灼灼发光。
隔壁酒吧被这家珠宝店一衬,更像个嘴角叼着金黄色稻梗、四仰八叉躺在广袤无垠田野上的野小子,粗狂随意,无拘无束。
临街落地窗被换成金属色厚单面玻璃,清楚地映出各色路人匆匆的身影,深灰色做旧金属窗棱交错着钉在玻璃上用来固定,酒吧大门弄得跟厂房门似的,浅灰色油漆故意刷地不均匀,一开到顶,做成锈迹斑斑的样子,大门上两个飘洒的草书大字戒之。
吕老板,你酒吧给起个名字叫戒之?敬越不解,酒吧里不得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还能戒什么?
元泽双手插在兜里,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字儿。
原来自己的笔迹被放大后是这个样子的,还挺好看,比林千星那一手看不出来是什么字的极简线条好看。
嗯,这两个字是给自己看的,吕清风推开大门,留给他们一个捉摸不透的背影,以前有些事,挺后悔。
这字儿跟你有关吧?林千星压低声音问元泽。
元泽转头看他,眼尾微微抖动,没说话。
是你的笔迹吧?
元泽:......
不想说就不说。这人对你说不清,好像挺好,但又有点儿林千星两边晃晃脖子,我得放松一下,刚盯了一路,有点累。
你真的来保护我的?元泽一路沉默,看到林千星鼻头挂着小小的汗珠,这才笑了起来。
你不信啊?林千星说,那我问你的时候你说相信,逗我玩呢?
元泽:......
元泽,你应该相信我,林千星认真地说,我对危险的味道,很敏感。
我现在身上有危险的味道?
有。
酒吧白天不营业,吕清风把灯都打开,工业风的罩灯,调到最亮,慵懒的暖色调。
就坐吧台边卡座。我这儿的酒还行,来不来点儿?吕清风把衬衣袖子挽高一截,站到吧台旁锃亮的不锈钢水池边洗手。
吕老板,你还会调酒呢?敬越兴趣很大,蹦到吧台前趴着,看那满墙的花花绿绿酒瓶,我要来一个,吕老板给推荐一个。
行,能喝酒吗?敬越。吕清风问。
不行,酒量特差,跟元哥比差着一个银河系。敬越嚷嚷。
行,我知道了,你坐着去吧,吕清风抽出两张纸巾仔细地擦手,林千星呢,要什么?
他不能喝,别给小孩儿喝酒,元泽低头刷着手机,毫不犹豫地答道,来杯橙汁。
两个人都窝在卡座里,同一边儿,林千星拿膝盖撞了元泽腿一下,谁小孩儿?
刚高中毕业不是小孩儿?元泽开了一局游戏,打得全神贯注。
你这什么号?组队玩呗。林千星往元泽身前凑过去,盯着他手机屏。
行,我微信号,等我这把打完我两加一个。元泽说。
吕清风在吧台里面拿了摇酒壶、冰夹,挑了瓶龙舌兰,从杯架上取了两个柯林杯和一个蝶形高脚杯,透明晶亮的玻璃杯不经意间撞击在一起,声音清脆。
元泽,你还是玛格丽特吧,吕清风隔着暗白纹大理石吧台,一边调着酒,一边抬起眼皮看向卡座,也没见你喝过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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