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从农为商 北冥魑 2518 字 2023-08-29

苏永悦勉强算是缓和了情绪,不经意侧眸时却见苏梅站在屋门后,视线似是落在门口等他的汉子身上,他的眸光沉了沉。

应是感觉到他的注视,对方往他这边瞥了一眼,随后顿了顿,便砰的一声将房门合上。

她没有惹事,苏永悦也懒得理会,挥挥手示意苏草回屋去不必再送,自己加快了脚步行至门口,伸手扯住汉子的衣袖。

余峰回头,探手将人揽过去摸了摸手,他的火力大,在这儿站了半天手还是热乎的,倒是双儿在阴凉的屋里待了会儿整只手都冰了。

他握着人的手在掌心里捂着,嘴里道都说让他出门将披风穿上,无需管村里人说些什么,非是不听。

苏永悦任他揽着从门前离开,走出几步又侧头隔着矮墙看了一眼,苏梅的房门不知何时又打开小半扇,对方站在门后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不大清神色。

他弯唇露出笑容,收回目光往汉子的怀中靠了靠。

余峰垂眸看了一眼,以为他冷,收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脚步也随着加快,心里盘算着回家去得给人喝碗姜汤,免得染上风寒。

这么迎迎客人串串门,忙活下来也是过了好些天,家里总算是清净了些,以至于他们跟苏家父母提起要去都城一趟时,已是出发前两日的事儿了。

刘荷芳登时瞪大了眼睛,连手中的茶水都忘了喝,都城?!

余峰猜测到了她会是这般反应,转头跟自家夫郎对视了一眼,解释道:铺中掌柜信任我,想派我过去取一批货,我又不放心永悦自己在家,所以想让他随我一道去,刚好也能见识见识都城的风光。

这是他们先前便想好的说辞,倒不是想瞒他们,只是此次回去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说出实情怕他们担忧,便想回来之后再解释。

苏得志收了收诧异的神色,看眼自家还未回过味儿来的媳妇儿,道:你这去是办事儿的,带上阿悦方便吗?

是啊,他一个双儿刘荷芳回过了神来,犹豫着看看自家双儿,不如到时将他接回家里来住些时日

这话说出来其实她也觉着有些不合适,哪有出了嫁的双儿住回娘家的,只是这莫说都城了,她长这么大年纪,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镇上,汉子这回又是办事儿去的,心中难免忧虑。

娘您不用担心余峰露出笑容缓解她的情绪,伸手握住自家夫郎的手,我这次去就是运些货,永悦跟着没什么妨碍,掌柜的已经答应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夫妻俩也是不好再说什么,这细想一想,让自家双儿跟着去见见世面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涨涨见识。

只是他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也不知能不能适应,还有余小子,虽是性子沉稳,但大病一场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遇上事儿能不能好好应对。

思来想去的,倒是平日里最不靠谱的常乐让他们更放心,最起码这小子本就是外乡流落过来,在铺中的时日又长,人机灵活泛些。

这般思虑若是被余峰得知定是要哭笑不得,自己是失了忆又不是失了智,相处许久还是将他当成了孩子。

虽说有些突然,但你随他去也好刘荷芳接过双儿递来的盘子,将锅中菜盛出来,边道:余小子虽是个好的,但到底是一片空白未见识什么,路途中若是遇上了什么姑娘双儿

后面的话她未再说出口,苏永悦却已是明了,接菜的手顿了顿,笑着轻摇摇头。

刘荷芳见他这般不以为意,叹了口气伸手轻点他的脑袋,你呀,莫要这般的心大,余小子再坚决,也免不了那些缠人的,在这村中尚还

苏永悦抬眼看她,见人似乎自觉失言般抿了抿唇,有些了然的一挑眉毛。

刘荷芳瞅着他这般神情,干脆也不避讳了,当真以为苏梅的心思我没看出来?几次上门去眼睛都直勾勾的放在小子身上,谁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闻此言苏永悦也未有什么不悦的神色,先前他还发发脾气,现下却是未再将她放在眼里了,之前那次汉子也是让她够难看。

不说这些了刘荷芳见他神情淡淡似是未曾在意,眉头也舒展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次出行怕是几月都不能回,路上照顾好自己,也别老跟余小子耍脾气。

知道她是心中担忧,苏永悦也就顺从的点点头,尽管对于自己耍脾气这点并不认同,哪回不是那人来招惹自己。

孩子如今也长大了,该懂的道理他都懂,自己也无需再念叨许多,又拍了拍人的肩膀,便放他端菜回堂屋。

那厢苏得志亦交代余峰许多,什么莫要轻信他人,遇事不要冲动,出门在外的能少招些麻烦便少招些。

听着平日寡言的中年汉子絮絮叨叨的嘱咐,余峰挂着笑认真听他说,未露出半点不耐之色。

吃完了饭三个人跟二老告辞,迎着不知何时又飘起来的雪花回家,刺骨的风顺着脖子往里钻冷的很,他们不禁加快了脚步。

直到回了家里一杯热茶下肚才算稍稍好受一些,搓搓回温的手去准备洗簌。

余峰端了热水放到床边,按着双儿坐下来,蹲下身就去脱他的鞋子,路上对方没看清楚,踩进一个混着冰碴子的水坑,鞋子整个都湿透了,也不知有没有冻坏脚。

他这举动给苏永悦吓了一跳,忙抽了抽脚,汉子却抓着他的小腿没松,他探手去推对方的肩膀。

别乱动。余峰皱着眉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已经将双儿右脚上湿透的鞋子跟水袜脱了下来。

脚已经是冻的通红,摸在手里跟冰块一样,他眉头皱得更紧,将人的脚按在刚打的热水中。

冻过头的脚初始没有什么知觉,稍泡了会儿开始有些痒痒的,逐渐便是小针刺般的麻疼,苏永悦也顾不上汉子给自己洗脚的不自在,难耐的动了动。

余峰手握着他的脚腕子将人按住,又轻道了声别动,随后动手将他另一只脚的鞋袜也脱下来,一并泡了进去。

他撩着热水淋在双儿的脚腕小腿上,力道轻缓的帮他揉脚,若是不好好处理回头长了冻疮可是不好。

苏永悦不安的手扶在床沿坐着,垂眸只能看到汉子的发顶,对方的手掌覆在他的脚上帮着缓解不适,心中升腾起些许酸软,忍不住伸手落在人的头上。

感觉到触碰的余峰抬头,双儿的手顺着滑到脸侧,他笑了笑轻蹭蹭,怎么了?

苏永悦轻摇摇头,摸了摸汉子还有些发凉的耳朵,自己都还没照顾好,便开始顾着他。

放任双儿这般难得的亲近自己,余峰低头继续帮人洗脚,直到两只都暖烘烘的才从水里拎出来,拿过布巾擦干。

推着对方靠里些坐上床,他转身去矮柜里拿出冬日防皴裂的脂膏,折回来在床边坐下,仔细的涂抹在双儿的脚上。

汉子将自己的双脚放在腿上,借着烛火抹匀脂膏,认真的怕遗漏了一寸,苏永悦这般看着他,唇角不自觉便嵌上了弧度。

余峰转过头看他,不免挑了挑眉,想来永悦是满意为夫的服侍。

见人又跟自己不正经起来,苏永悦收起笑容动了动脚,示意他抹完了就赶紧放开。

余峰却偏是不放,一双手牢牢的将双儿的脚按在腿上,还坏心眼的去挠他脚心,惹得对方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床上。

被戏弄的苏永悦有些恼了,抬脚想将人踹开,却被他抓住脚腕桎梏在手中,抽也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