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
出来透透气。
口袋的手机震了下,周醒隐晦地躲开郁觉的视线。
猪棚:来吧!
周醒偏头对郁觉说: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郁觉:
周醒:别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站在宿舍门口,时间23:59。
周醒在后面等郁觉开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时间跳到00:00。
一切都刚刚好。
室内烛光点点,明灭不定,微弱却坚毅,照亮深夜的黑,泛黄光泽沁得所有柔和温暖。
蛋糕是两层的,主色调蓝白,综合一体,便是常见的蓝天白云,象征自由无边界,最顶层简单刻着小郁,生日快乐的字样。
门打开的那一瞬,学霸们唱起了生日歌,周醒也跟着唱。
夜半三更,扰民可耻,他们简易地唱了几句,歇了口。
生日快乐啊,学神。
周醒笑眯眯从郁觉身后探头出来,也对他说了句生日快乐。
郁觉常年冷淡的表情有一瞬消之殆尽,约莫他自己都没想起生日这回事。
周醒双手按在他肩上,推着他向前走,催促:快吹蜡烛。
不行,得先许愿。陈剑枫很有仪式感,阻止郁觉吹蜡烛的动作。
许不许都差不多。周醒嘟囔,又不会实现,啊,算了,走个流程,许愿。
在数双眼睛期望的注目下,郁觉只好许了下愿,之后再吹蜡烛。
蜡烛熄灭过后,宿舍陷入一片黑暗。
因为害怕被宿管阿姨发现,周醒只开了盏小夜灯。
朱友鹏拿起刀塞进郁觉手里:哈哈哈,许完了许完了,快切蛋糕。
学霸们安安静静地盯着失去蜡烛的蛋糕,颇有虎视眈眈之意。
周醒不禁怀疑:你们是来吃蛋糕的吧?
才没有!
不可能!
你误会了。
我是清白的!
周醒懒得跟他们扯,翻出寿星帽,戴在郁觉头上:差点忘记这个了。
五彩斑斓的寿星帽与郁觉素来冷淡的脸搭配在一起,冲击性太强,周醒看了没止住地笑了,而学霸们是想笑不敢笑。
郁觉将切好的蛋糕装盘递给学霸们,倒也没人敢用蛋糕砸他的脸,重要的是,浪费可耻。
周醒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朱友鹏看郁觉真要老实交代,连忙出声制止:愿望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郁觉闻言便没回答周醒,沉默地吃着蛋糕。
周醒没追问,捞过饮料,拉开易拉环,仰头喝了口。
学神十八岁有什么想干的事吗?
钟志明嘴里嚼咽着蛋糕,顺手开了瓶饮料,眼里满是探究。
即便高考步步临近,仍然有些没想明白未来该干点什么,青春迷茫且彷徨。
郁觉抬眸,道:没有。
陈吹锐踊跃:我有。
嗯?西门吹雪想干什么?周醒盘腿而坐,指尖若有若无搭在易拉罐边缘。
陈吹锐站了起来,挺腰收腹,模样态度庄严:我要考音乐学院。
你要当音乐家?
是的。
哇,吹锐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你们别不信。
周醒拍了拍他的肩,说:加油,音乐家。
没问题!陈吹锐重重点头,随即问,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呢?
周醒神情一顿,舔了下唇:可能当个赛车手吧。
付元树眼睛发亮:那很酷啊。
也不是酷的问题。周醒轻敲手里的易拉罐,一时不知怎么作答,放在身侧手忽地被人握紧。
他垂眼看去,只见手上覆着修长的手,郁觉目不斜视,手却扣紧他,看似没多大力道,实际难以松开。
周醒挑唇笑了下,抬眼:跟西门吹雪一样,是喜欢,不是因为别的。
付元树说:那也很酷。
是很酷。
周醒心里默声回答,动手用指尖去挠郁觉的手心,对方仅松动少顷,随即握得更紧了。
朱友鹏高举易拉罐,说:来来来,大家碰个杯,祝我们一切都好。
干杯!
出于第二天还要上课,几人没怎么闹腾,随意吃点东西,聊聊天,算是过了个生日。
学霸们临走前,还是帮忙收拾完残渣碎屑,才走的。
撤去人烟喧喧,宿舍回归沉寂,无际的黑暗望不尽,感知不尽。
周醒在柜子里摸索一阵,朝郁觉招招手:你过来。
郁觉依言靠近,目光灼灼看着他。
周醒拍了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问:开心吗?
郁觉:嗯。
话落,他唇角轻勾,笑意极浅,眉间冰雪消融,煦暖春风促桃花奔放,何止荡漾。
周醒很少见他笑,说:你多笑几下。
郁觉:
爱笑不笑。周醒伸腿踢了他一脚,痞笑,我有礼物送你。
说着,周醒拿出一个四方小礼盒,颜色极简,重量轻盈。
郁觉打开后,发现是一对耳钉,样式简易,一枚Z,一枚X,正泛着银光色泽,在不亮的环境下熠熠生辉。
周醒将脚抵在郁觉的腰部,露出脚腕上的银链,链身细而雅致,扣有同样银质的字母Y。
他晃了晃:跟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一样,都刻着名字呢。
周醒伸手拿过礼盒,在郁觉的注视下,说:我帮你戴。
第一次见面那会儿,郁觉那两个醒目的耳圈特放肆,周醒当时还疑惑了一会儿,不过也就那一次,之后他没再见郁觉戴过耳钉。
挑礼物时,他想了好久,才决定送耳钉,跑着找人定制。
有点黑。周醒喃喃,你开一下手电筒给我照照,我第一次戴耳钉,别把你耳朵戳流血了。
郁觉解锁手机,开了手电筒,举着照在自己的耳朵上,供周醒看个明白。
周醒滑膝上前两步,指尖捏住郁觉光洁的耳垂,寻找耳洞位置:这个黑点是耳洞?
嗯,你直接穿过去。郁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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