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gu903();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都让人不敢再惹他。

肖鸣夜回来时提了半蛇皮袋的水黄瓜,当地人把茭白叫作水黄瓜,沿着河边长着许多野生的,刚入秋村民们就弄来回来吃。

钟意秋最喜欢吃这个,浅水边的都被弄完了,他下午去山里,涉到河边的深水区收了半袋。

王文俊在烧火,义叔看他回来了准备下饺子,钟意秋安静的背对着门口还在继续包。

肖鸣夜摸不着头脑,按说钟意秋看到这么多爱吃的,早该高兴的问七问八了,现在不但没有没问,也不抬头和他说话。

肖鸣夜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吓了钟意秋一跳,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嫌弃的瞪他,只是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又垂下了头。

咋了?肖鸣夜搬了凳子坐他对面,担心的问。

钟意秋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别扭,他不敢看肖鸣夜,他怕从那双坚毅的眼睛里看到他五岁时的恐惧和无助。

但是更不想让他担心,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的娘们唧唧,只能假装气急败坏的说,还要专门给你包另一种馅儿,包的我胳膊都酸了!

肖鸣夜抿嘴笑了,包这么难看还有脸说!

晚上只煮了一半,肖鸣夜确实爱吃饺子,他本来饭量就大,晚上也能吃一大汤碗的面条,吃饺子能吃两碗。

钟意秋暗戳戳的观察,王文俊也挺爱吃,但是莲藕肉馅儿的剩的不多,他琢磨的怎么把剩下的收起来,明天趁王文俊不在再煮给肖鸣夜。

刚吃完正收拾碗,听见院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喊义叔。

义叔把客人让进来,给钟意秋介绍说是大队的妇女主任杨瑞群,钟意秋笑着问好,又给她泡了杯茶。

杨瑞群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留着利落新潮的短发,穿了件黑西服外套,看起来很是干练。

说起话来也是干脆清亮,这是新来的钟老师?长的真好啊!

钟意秋像是被大人谈论的小孩子,镇定又保持微信的任人评价。

她接着又问了许多生活上的问题,住的习惯吗?吃的习惯吗?想家吗?学生听话吗?

..

钟意秋不带脑子似的乖乖回答。

肖鸣夜呢?杨瑞群转了一圈,终于问到正题。

洗碗呢,找他有事?义叔问。

她咯咯咯的笑起来,当然有事儿,好事!

啥事?刚好肖鸣夜走进来。

确实是好事,妇女主任是来给肖鸣夜说媒的!

竟然还是郎才女貌一见钟情的戏码,简单说来就是肖鸣夜前几天去镇上商场买东西,旁边柜台的女售货员一眼就看上他的,多方打听知道他就是袁家庄的的肖二哥,姑娘又找亲戚托亲戚的,刚好有人认识这里的妇女主任杨瑞群,托付了自己的一腔情义让她带来了。

屋里的几个人都傻眼了,这姑娘太大胆了,只看了一眼就认定了,明目张胆的让人来说,甚至也不考虑说不成怎么办?

钟意秋有点佩服她,敢于摒弃世俗的看法和别人的指指点点,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

是不是认错人了?肖鸣夜若无其事的问。

杨瑞群说:不会错,你前两天是不是去镇上商场了?买了一瓶麦乳精和罐头?人家记得清清楚楚。

钟意秋:

长得咋样,漂亮吗?王文俊吃撑了,摊在义叔的老式圈椅上看好戏。

那就不用说了,我这么说吧你之前找的那几十个加一块儿都没她长得好!杨瑞群对肖鸣夜说。

肖鸣夜:

肖鸣夜就一句话,自己现在不想找媳妇,不想结婚,让杨瑞群回绝了人家。

杨瑞群当然不干,从这姑娘的长相,到工作,再到家里的条件,一一列举,最后的总结就是,人家能看上肖鸣夜,那是他祖坟上冒青烟了,他应该感动的倒地痛哭,紧紧抓住才对,怎么还能往外推!

她本来就是做妇女工作的,讲道理劝人那是拿手绝活,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分析的有理有据又极富引导力。

听的钟意秋都心动了,小声的凑到耳边给肖鸣夜建议,要不先见见?

肖鸣夜斜瞪了一眼,吓的他赶紧住口了。

杨瑞群一口气说到快十点,连口水都不用喝,说的钟意秋都困了,肖鸣夜仍是没松口,她没办法,只能说自己先回去了,让他再认真考虑一下。

肖鸣夜有没有考虑不知道,钟意秋接下来是忙的一点时间也没有,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到了月底,镇上的运动会马上要开始了,各个年级要参加的项目和同学已经报定了,最后几天就是每天加紧练习,校长开了绿灯,中午和放学前最后一节课都要集中训练。

钟意秋和郑校长提了参赛学生运动服和运动鞋的事,是不是应该由学校出钱购买?

校长考虑了两天才告诉他,给每人买一双白网鞋,但是运动服就不用了,让他们穿整齐干净点就行了。

收集了每个学生的尺码,他约肖鸣夜一起去镇里商场买,结果第二天一早,六子骑着一辆自行车,又一手推着另一辆进院儿里来接他,说二哥有事,吩咐他陪钟意秋去。

镇上就只有一家商场,统共十几个柜台,衣服、鞋子、化妆品、生活用品都有,开在广场的正对面,是镇上标志性的建筑。

进了商场,钟意秋才转过弯儿,肖鸣夜不来,不会是为了躲那个追求他的女孩吧?

太不爷们了!

虽然只是一双批发价才一块多钱的白网鞋,仍然让孩子们像是得到了宝贝一样激动不已,拿到手也舍不得穿,怕操场上的灰把鞋子弄脏了。

钟意秋让他们都穿上试试,而且最近几天训练也要穿了磨合,不然到比赛的时候新鞋不合脚会影响成绩。

袁兵参加了一年级男生的4×100接力赛和100米短跑,听了钟意秋说的话,旁边的同学都蹲下换鞋子,只有他站着不动。

钟意秋从他背后绕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指着篮球架下没人的地方。

坐这里换,他以为袁兵是不想坐在地上的原因。

不换,脚脏,回去洗了换,这小子,自己脚脏还说的理所当然。

钟意秋笑了笑,不怕,比赛前还要再洗。

袁兵正儿八经的考虑了一分多钟,才蹲下开始脱鞋。

他说的没错,脚果然脏的不像样子,陈年的泥垢像是一层厚厚的外壳一样包在皮肤上,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脚趾甲最少半年没剪了,长的抠进肉了,指甲里都是黑泥。

钟意秋小声说,把指甲剪了,不然长到肉里很疼。

我爷看不见,剪子太大我剪不好,袁兵有点羞怯,喃喃的说。

钟意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袁兵的身世太像肖鸣夜了,或许是他低着头穿鞋时,那个小小的发旋,是那样的可怜。

放学去后院儿,我给你剪,他听见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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