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派去盯着姜淮的人,被姜淮眼神一吓,灰溜溜地走了。
而安定侯发现姜淮没了影,又要发脾气。
姜母在一旁道:“行了行了,你忘了你是怎么将他气走的?”
安定侯:“……”
“那也不能随便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还要娶为正妻,像什么话?!”
姜母安抚道:“好了好了,找个时间过去看看,你还没见着人家,怎么就跟着谣言随便编排人家了,怪不得淮儿生气。”
安定侯:“……”
这边安定侯暂时被姜母安抚住,另一边赵虎的调查终于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他终于找到了画像上的那个人。
恨不得,喜极而泣。
那个人是个小姑娘,明眸皓齿,落落大方,还开了家百味火锅。
火锅是什么?
他从未吃过。
借着调查的空儿,他特意去火锅店里吃了一顿。
那又麻又辣又爽的感觉,至今想一想,味蕾仍是刺激不已,瞬间便爱上了火锅这种吃食。
不过,他没忘记自己的本职。
时不时去店里吃顿火锅,不去的时候就在附近盯着许闲香的动静,等着许致远回来复命。
许闲香忙着经营两家店,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但姜淮不一样。
一来一回两三次,他便发现暗处有人盯着。
“把人抓回来。”
他冷冷吩咐道。
于是,姜淮身边的长松和青竹出动,赵虎想躲,可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敌得过?
敌不过,自然就被抓了。
“说,谁派你来的?!”
赵虎撇撇嘴,不说话。
姜淮不认得他,他却认得姜淮,安定侯的世子爷,和他老大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
赵虎嘴硬,秉承着“不说话,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态度,又轻蔑又不配合。
姜淮懒得与他多费口舌,淡淡道:“先饿个三天。”
三天后,赵虎还是不说话,就跟个哑巴似的。
姜淮思及他背后的隐患,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可看他这般不配合的模样,也失了耐心,冷冷道:“处理了吧。”
这话是当着赵虎的面说的。
赵虎认为这话不过是威胁他罢了,当他看见姜淮手底下的人竟然真的是要处理他时,顿时慌了大声喊道:“我老大是许老丞相家的三公子!”
喊出这个话,他在心里默默掬了一把泪。
对不起了老大,只能靠你自己争取美人芳心了。
姜淮听着赵虎自爆,不由看了他一眼。
赵虎似怕他不信似的,又拿出了一个能证明许致远身份的东西。
姜淮眸色渐深,脸色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淡淡道:“打一顿,放了。”
许家的三爷,倒是有点意思了。
这人是和他一样闻名的纨绔,既然这个人说是他的人,那不论真假,都是不能随意打杀了。可气吧,又不能不出,只好打一顿了。
于是,饿了三天三夜本就虚弱无比的赵虎,又被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去找许致远了。
恰好,许致远刚从外地回来,本要找赵虎来问问情况,就看着他跌跌撞撞,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许致远冷声问:“怎么回事?”
赵虎哭道:“是姜二公子……”
许致远凝眉:“姜二公子?”
赵虎点头如捣蒜。
许致远还要问什么,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不如许三公子,直接问我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三章的模样就结尾了
等香香的真实身份爆出来就差不多了
估计可能不会写番外
如果小可爱们有想看的番外,我看看可不可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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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威胁
院中,姜淮懒洋洋地立在夜色里,手执象牙白骨扇,慢悠悠扇着。
他见房内无动静,复又说道:“不知许三公子打的是何主意?”
而屋内,赵虎一听见姜淮的声音,登时一个激灵,只觉身上剧痛无比。
但他赶紧挑紧要的告诉许致远,又怕姜淮听见。
说完,他一屁股拍坐在地上,心道:老大,能帮的我自己全帮了。
许致远接收完信息,推门走了出去。
出门前还是一副严肃脸,出门后瞬间变成一张苦瓜脸。
基本没等姜淮再说话,就声泪俱下地讲述了故人的血泪史,一个大好闺女遇见负心汉白眼狼的故事。
这个好闺女,是他的三姐。
那个负心汉白眼狼,是如今的户部尚书许安怀。
故事中,两人还有一个名为死去的孩子,而许闲香可能是那个死去的孩子。
他一边声泪俱下,抬手抹眼泪,一边眼睛偷瞧姜淮的反应。
可惜,赵虎没看到这一幕。
不然,他肯定得大吃一惊,再感慨一句:老大的演技又精进了。
演技精进的许致远正巴巴等着姜淮的反应。
姜淮自也没让他失望,直接抓住故事中的重点,问道:“那个孩子不是死了吗?怎么就断定那个孩子可能是香香呢?”
香香……
许致远差点咬碎一口大牙。
他强忍着暴打姜淮的冲动,与他耐心解释了原因。
“一开始说是走丢,我三姐和那个负心汉找了许久。过些日子,负心汉告诉我三姐,那个孩子应该是被山匪杀害了,而山匪没抓到,带来了一个面目不清的尸首。”
“我三姐因此大病一场,身体越来越差,后来就撒手人寰。而那个负心汉转头就取了一房继室。那个继室,居然是被他养在外面的外室!进门的时候,孩子和我三姐的孩子差不多大。”
“后来,我们许家与那家决裂,要回三姐的嫁妆后,才发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只可惜,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
说到此处,他恨得直咬牙。
姜淮又问:“那为什么断定香香是那个孩子?”
许致远道:“因为她和我三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况且,我的人刚有了进展,就被姜世子爷抓了。”
姜淮敛眸,他知许致远是何身份,也知许闲香倘若真是那个流落在外的小女孩,回归对她是何意义。
同时还知,如果是真的,他面对许致远恐怕要低一个辈分。
他确定了许致远对许闲香并无恶意,自然收敛了对其的态度。
他道:“我帮你一起查吧。”
有了姜淮的插手,许闲香的身世几乎很快真相大白。
许致远只差当面与许闲香确认了。
他特意找了一个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日子,黄历上写着“诸事皆宜”,兴冲冲去了百味火锅店。
可能是近乡情怯。
许致远在包间里待了半晌,也不敢去叫许闲香。良久,他深出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请跑堂将老板叫来。
许闲香一进包间,许致远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这就是他的三姐啊!
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许闲香在他来之前就从姜淮嘴里听说了身世一事,是以回道:“你是许三公子?”
许致远哽咽道:“我是你三舅舅!”
说罢,抱着许闲香痛哭起来。
相比他的激动,许闲香倒显镇定。
虽说古代没DNA测试吧,这认亲全凭一张脸会不会有点草率?
她试探问道:“不看看信物什么的吗?”
许致远面对那张十多年未见的脸,情绪一时失控,理智全无,被许闲香一问,跑丢了的理智堪堪回笼。
他问道:“那你有什么信物吗?”
许闲香想了想,想起大林走之前交给她的一块木牌,上面的鬼画符谁也看不懂。那块木牌后来一直被她挂在脖子上。
她把木牌递给许致远:“您看看这个呢?”
许致远颤抖着手接过木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原本忍得住的眼泪瞬时决堤而出。
这就是他给三姐的啊!
木牌上的鬼画符是他亲手刻的。
当时,大哥二哥都嫌丑,只有三姐不嫌弃,还贴身带在身上。
没想到,他竟然有再次见到这块木牌的机会。
许致远完全确定,许闲香就是他三姐的孩子!
他激动不已,一边流泪一边大笑:“香香,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尽快告诉爹娘,还有你的大舅舅和二舅舅,选个黄道吉日,让你顺顺利利地认祖归宗。”
许闲香没什么排斥,顺利答应。
因为她也能感受到这位三舅舅对她的真情实意。
从未真正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亲人的热情与挚爱。
他们待在包间闲话了一会儿,许致远兴致勃勃地给她讲述她娘曾经的事。
没一会儿,舅舅与外甥女和谐认亲的场景被打断了。
跑堂进来告诉许闲香,有一个嚒嚒在隔壁包厢等她。
许闲香想着自己似乎不认识什么嚒嚒,但秉承着来者是客的道理,她也不好硬生生拒绝。
于是,她转头对许致远道:“三舅舅稍坐一下,我去去就回。”
许致远慈爱地挥挥手。
“去吧。”
许闲香进了隔壁包厢,确实是一个嚒嚒,还是大家族里的嚒嚒。
但她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认识这个人的迹象。
而那个嚒嚒就是姜母身边那位。
待许闲香一进来,锐利的眼神已经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这是传说中的小乞丐???
她一瞬间有些怀疑人生,觉得对方许是知道自己的目的,故意找人来捉弄自己。
可是,她今日来,除了夫人谁也不知啊。
那这个真的是小乞丐?
大家怕不是对乞丐有什么误解吧?
这位明眸皓齿,弯弯的唇角边有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愈发显得娇俏可爱。
她从进来到现在,举止行为落落大方,根本挑不出一出错处。
光看长相,还以为是哪里的世家小姐呢。
如果这都是小乞丐,那这届的乞丐标准未免也太高了。
这位嚒嚒不知道的是,当初传谣言的那些人只抓着许闲香以前的身份大做文章。
他们可不管许闲香表现出来什么样,只管她曾经是不是小乞丐。
只要曾经是,现在也是。
被忽悠的嚒嚒浑然不知,但她在一开始的惊讶中逐渐收敛心神。
长得好看又如何?
身份还不是上不得台面?!
又想到姜淮居然要取这种人为正妻,顿时为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鸣不平。
凭什么你就能一跃冲天?
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
于是,她敛住眼眸中的惊讶,眼神嫌恶,语气轻蔑:“你可知老奴是谁?”
许闲香一头雾水,规规矩矩答道:“不知。”
嚒嚒态度倨傲道:“我是安定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嚒嚒。”
许闲香瞬时了然。
原来,是给她下马威来了。
想必,是听说了那满城风雨。
果不其然,嚒嚒又道:“你和我家二爷身份悬殊,还望你能知情识趣一些,不然自讨不自在。想你一个孤女,在外讨生活不易,我家夫人也不欲多为难你。”
边说边在袖中摸索,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许闲香面前,接着慢悠悠道:
“知道你曾经生存艰难,我家夫人特意命我拿了这五百两银票过来,你收下后,就离开皇城,再也不许见我家的世子爷。”
甚至,不等许闲香说话,她看了一圈百味火锅的装璜,又自顾自道:“住在这里挺贵的吧?拿了银票快些离开,还能给自己省下些安身立命的盘缠。”
许闲香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嚒嚒。
这来了怎么就没打听清楚!?
她居然不知,自己是这里的老板。
看来,这一趟活做得确实不够敬业。
嚒嚒可不知许闲香的腹诽,她断章取义谣言,得知她在这里,连打听都懒得打听,就觉得这是许闲香给自己做面子看的。
一个小乞丐哪能那么厉害!
哪怕第一眼被许闲香惊艳,后来她又顺利说服自己,自然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许闲香瞥了眼银票,慢悠悠收起来,放进袖中。
嚒嚒看见她的动作,顿时大喜,就要叮嘱:“拿了银票就要赶快收拾包袱离开……”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许闲香放好银票后,又摸索了半天,然后拿出一张纸放在那位嚒嚒面前。
“一千两,换姜二够不够?”
!!!
嚒嚒震惊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纸,一张皱巴的老脸僵在原地。
是整整一千两银票。
不加上她给的那五百。
而是这个小乞丐自己的一千两。
嚒嚒方才要出口的话,被噎了回去。
谁能告诉她,这个小乞丐为什么这么有钱?
说好的乞丐呢?
这是乞丐吗????
这真的是乞丐吗?
她风中凌乱。
不过,这个嚒嚒不愧是一直跟在姜母身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很快的速度,她又恢复了过来。
许闲香看着她恢复的速度,暗自咋舌。
只可惜,她恢复过来后,说的话可不怎么好听:“既然你方才收了银票,就不能反悔了。离开皇城,离开我家二爷,否则后果自负。”
她狠狠地威胁道。
许闲香挽着嘴角,直视对方的眼睛,明明没什么杀伤力的声音,却让人心中一颤。
“那我要是不呢?”
说罢,她便推门走了出去。
嚒嚒一哽,要见着她出去,旋即跟上去气急败坏道:“许娘子倒不如认清自己的身份,纵然侯府门第没有那么高,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进的,那不然每个人成日便什么都不干,净做些乌鸦变凤凰攀高枝的痴心妄想罢了。”
他们推门而出,隔壁的许致远正好也推门而出,恰好将这个嚒嚒的话听了进去。
他在许闲香面前亲切,柔和,甚至有些憨憨。但要真把他当作憨憨,可就大错特错了。
憨憨可不会成为皇上手底下那把暗剑。
所过之处,只要是做了坏事的,无一幸免。
他看那嚒嚒就差指着许闲香鼻子骂了,眼神锋利如刀,嘴角嘲弄到了极致,淡淡道:“确实得认清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