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服气了吗》TXT全集下载_14(2 / 2)

gu903();魏少轩看看姬宴,又看看俞轻,“王爷,娘娘,此事利国利民,一旦大金退兵,那就是天大的功劳,皇上此番有旨,只要高人立此奇功,我武国就尊他为国师。”

姬宴道:“既然皇上如此重视,不如王妃想办法转达一下,万一那位高人喜欢皇上的安排,大家各取所需,岂不是一举两得?”

魏少轩颔首,拱手道:“王爷所言极是,事关武国国运,还请王妃多费费心。”

俞轻痛快地应下,心里却哂笑一声:我若能杀齐旻就必然能杀你广安帝,那为何要做国师呢,直接做皇帝不是更好?

……

送走魏少轩,二人在大门口站定。

姬宴感慨道:“都说魏少轩有勇有谋,果然名不虚传。”

俞轻挑了挑眉,“怎么讲?”

姬宴压低声音,“姬易得不到高人,便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人,魏少轩能忍住不问所谓高人的名讳和地址,就说明他并非一心辅佐太子。”

俞轻点点头,如此最好,他们的障碍小些,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不过……

如果说魏少轩有勇有谋,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几乎可以称得上多智近妖了吧。

俞轻打心眼儿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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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深人静时,俞轻整理出丹方里列出来的药材,称重,清洗,再浸泡小半个时辰,开始制药。

她用神识调取了真火放在炉灶里。

火光淡淡,与自然界能够看见的火种都不相同,浅金火色火苗,间或腾起一缕缕紫。

烈,但含蓄。

俞轻的神识一分为二,一分控火,一分包裹药材。

让药性缓缓释放,以免过犹不及。

两刻钟后,水开了,药也化了。

俞轻不再控制火和药材,粘稠的药液咕嘟嘟地冒着泡,酸臭味扑鼻而来……

那味道就像大夏天穿了一整天靴子的汗脚丫子。

阿白打了个喷嚏,嫌弃地“喵嗷”一声,闪身出了系统。

俞轻不睬它,集中精力让木灵根的亲木性发挥作用,快速滤掉汤液里有害的药性。

搅动药液,让其均匀受热,浓缩……

最后收火时,落到手里的是九枚红得发黑的药丸。

放在鼻尖嗅之,依然是酸臭酸臭的味道。

俞轻有些发懵。

她炼丹虽不多,但也是熟手,基本不会出错。

而且,用真火炼制的丹药,至少也算下品灵丹,下品灵丹即便没有清香,也会有药香。

这算什么,黑黢黢,像从脚上扣下来的酸泥,哪个敢吃啊?

难道炼坏了?

俞轻仔细回忆一遍,摇了摇头,炼制的过程绝对没问题。

难道药材出错了?

俞轻拿起丹方,重新把药材核对一遍,可以确定完全没错。

左思右想,找不到问题所在。

俞轻索性重新炼了一遍,但得到的还是一样的丹药。

“喵嗷”,阿白掐着时间进来,见丹炉收起来了,俞轻盘膝坐着,脸上一副不痛快的样子,便用小肉脚踢了俞轻一下,“炼坏了?”

“没有。”俞轻把药丸放进瓷瓶里,既然药材和步骤都没问题,说明丹药就该是这样的味道。

翌日,俞家兄妹早早起来,练功吃饭,卯时末准时出发。

沈清也一起去。

表姐妹坐一辆车,妹夫和大舅哥坐一辆,赶了小半天的路,中午时分抵达县城。

江流熟悉燕县,轻车熟路地找了家不错的馆子,大家吃了顿鲜掉舌头的海鲜,之后在客栈安顿下来了。

俞轻给沈清安排采买粮食的任务。

沈清在俞家住了这么久,知道俞轻有些神秘,也不多问,带上长随和丫鬟高高兴兴地逛街去了。

俞轻则换上一件寻常读书人穿的玉色直缀,梳上男子发髻,与俞一帆和姬宴步行出了门。

县城极小,沿着笔直石板路走到钟鼓楼,从楼下绕过去就是县衙。

几人去了县衙后门。

俞一帆打量着宅门,道:“后门又小又旧,墙上还长了草,这位县太爷好像还不错。”

江流介绍道:“任大人进士出身,为人勤恳正直,官声不错,也素来为隐州知州不容。是以,虽有政绩,却在这里困了八年,一直不得升迁。”

为了保密起见,姬宴只带了江流和赵奎二人,慕容等护卫隐匿周围,并不露面——皇上和太子塞过来的人都留在大燕关了。

江流一边说,一边敲后衙小门。

一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开了门,睡眼惺忪地问道:“诸位是……”

江流拱拱手,“这位老丈,我家公子懂医,听说老太太身体欠安,特来略尽绵薄之力。”

“哦……哦哦。”老头儿抬起袖口,擦擦混浊的睡眼,把门开大了,“快请进快请进,小的这就去通传。”

后衙逼仄,穿过一个瓜果繁茂的小菜园子就是任大人家眷住的后院。

后院只有两进,老太太住在二进东次间。

老头儿让俞轻等人在二门门口处稍等,他小跑着进了院子。

一名长随打扮的中年人把他拦在外面,听清楚来以后,不屑地说道:“书生?书生也会看病?”

江流咳嗽了一声。

那中年人看过来,见俞轻等人衣着普通但器宇不凡,赶紧改了口,“老爷请来一位神医,正在给老太太诊治,你让他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禀。”

老太太的卧房开着窗,但房间里还是弥散着淡淡的腐臭味。

蓄着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诊完脉,黑着脸、皱着眉头起了身。

任云中心有所感,闭紧双眼,绝望地仰了仰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请郑大夫去正堂开方吧。”

郑大夫颔首,“好。”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卧房。

中年人见机凑过来,在任云中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任云中眼里亮了亮,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快有请?”

中年人应声去了,片刻后,三个不及弱冠的少年人进了正堂。

他们虽然不着绫罗,但个个唇红齿白,品貌不俗。

“嗯?”任云中狐疑地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眼里的光芒散了,似乎又多了些谨慎。

他三十而立,形容清癯,五官端正柔和,显见修养极好。

“三位小友有何贵干?”

俞轻道:“任大人,晚生略通医术,是为老太太的病体而来。”

任云中苦笑着摇摇头,“多谢小友,有心了。”他右手一摆,做了请的手势,“来者是客,看坐吧。”

十五六岁的读书人,明年参加县试正是时候,大抵是想走走他这个父母官的门路吧,这样的学生他见多了。

求捷径的学生,大多不是好学生。

任云中懒得多说,让仆人上了茶,撂下三人,问郑大夫:“郑大夫,我母亲的情况到底如何?”

郑大夫捏着胡须,斟酌着说道:“大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任云中握紧椅子扶手,道:“郑大夫不要卖关子,据实说吧。”

郑大夫举起一根手指。

“一年?”任云中道。

郑大夫无奈地摇着头,手也随之摆了摆,“顶多一个月,老朽无能,无力回天,老太太油灯耗尽,大人准备后事吧。”

“果然如此吗?”任云中勉力挺了挺胸膛,但脸色到底白了,沉默片刻,端起茶杯说道:“吕叔,替我送客。”

郑大夫起了身,长揖一礼,“告辞。”

“几位公子。”那中年长随看向俞轻等人,打算一起送走。

俞一帆有些不高兴,不客气地说道:“我们还没诊治,怎么就说人不行了呢?”

郑大夫一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任云中。

任云中有些惊讶,目光在三人脸上逡巡一番,到底问道:“敢问哪位小友懂医?”

他实在看不出哪位像学医的样子。

俞轻拱手道:“晚生懂医。”

任云中又犹豫片刻,道:“如此,就请小友替家母把一把脉吧。”

把脉?

姬宴蹙起眉头,担心地看了俞轻一眼。

俞轻也自觉不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任云中进了东次间。

郑大夫也一起来了。

进屋时老太太正好醒了,她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任云中身上,颤声道:“儿啊,药劲儿过了。娘疼,真疼啊。”

任云中赶紧上了前,柔声道:“娘,药已经煎好了,温着呢,这就拿进来。”

长随闻言小跑着出去了。

“儿啊,别哭,别哭啊。娘不死,娘不会死的,娘还没看见孙子孙女长咳咳咳……”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直到吐出一口血痰,才慢慢平息下去,虾米一般地佝偻着。

俞一帆不忍再看,转过头。

姬宴垂着头,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轻没工夫想太多,心里一直在琢磨把脉到底是怎样一种姿势。

就在这时,任云中跟老太太交代了几句,把位置让给俞轻,“小友请。”

“小伙子啊,小伙子好,小伙子比老大夫敢用药。”老太太喘息着,满眼希望地看着俞轻。

说是老太太,其实不到五十岁,但脸上的皱纹如同八十的老妪一般多了。

俞轻摸上她发凉的手腕,纵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也咯噔了一下。

她摸不到脉。

俞轻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意,手从一处挪到另一处,嗯……还是没有。

她故作镇定地说道:“对,老太太说的极是,小子用药乃是一绝,保证您老药到病除。”

此言一出,本就静寂的卧房更加静寂了。

郑大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老一嫩的两只手交接处,苦笑着摇了摇头。

姬宴扭过头,不忍再看。

他以为俞轻会制药,装一装大夫肯定没问题,却没料到她居然连脉都找不到。

如此,任云中岂会相信他们?

任云中的脸黑了。

俞轻兀自说道:“老太太别看我诊脉水平不大好,但家里流传百年的秘方极对老太太的病症,老太太要不要试试?”

“祖传秘方?”大概是求生欲使然,老太太的眼里亮了几分,她猛地转头看向任云中,“儿子,他有祖传秘方,娘死不了了,娘死不了了啊,咳咳咳……”

老太太情绪激动,又咳了起来,“嘎啦”一声,又吐了一大口血。

任云中没来得极接,血落在地砖上,鲜红的血色触目惊心。

郑大夫担忧地说道:“大人,不该让老太太如此激动啊。”

任云中上前一步,正要将俞轻拉开,却见俞轻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帕子,擦掉老太太嘴角的血,又顺手往其嘴里塞了一个黑色丸药。

“这就是祖传秘药,老太太吃下去就好了。”她温言道。

老太太立刻伸长了脖子,拼了命地往下咽。

除俞一帆和姬宴之外,其他人都黑了脸。

任云中怒不可遏,正要发火,就见姬宴端来一杯水,亲自递到老太太嘴边上,“老太太喝水,这是真正的好药,吃下去就好了。”

郑大夫忍无可忍,怒道:“你们怎么回事?莫不是江湖骗子吧,居然骗到县太爷头上了!老太太身子弱,若吃出个三长两短,你们能担得起责任吗?”

俞一帆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们是傻子,不认识县衙不成?你治不好的病,别人却未必治不好!”

“混账!”任云中提着拳头上了前,胳膊一摆,就要揍俞轻。

俞一帆长臂一伸,把其拎了回来,“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妹妹亲自赶来救你老子娘,你怎么还打人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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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敢,放肆!”那中年人冲过来,扬起拳头就要揍俞一帆。

俞一帆脚下一滑,轻巧地带着任云中转了个圈,避开了中年人的袭击。

这一动作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干净迅捷,恰到好处。

姬宴不懂武,却也觉得俞一帆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此看来,俞轻教的剑法,绝不是江流所说的花拳绣腿。

任云中脸色铁青,使劲一甩胳膊,却依然没能挣脱,怒道:“还不放开本官?”为保颜面,他不但语气凌厉,自称也换了。

俞一帆道:“我放开你可以,但你们不能欺负我妹妹。咱们是来给你家老太太治病的,可不是为了挨揍的。”

他前面说漏嘴了,索性就都不掩饰了。

姬宴也道:“任大人,药已经吃了,能不能治好病稍后就见分晓。我们人在衙门里,走是走不脱的,何妨等上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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