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条凄惨而又可怜的,落水狗。
她不要他了。
五年前,他亲手把她推出去的。
他连说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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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曦玩了两轮便把位置让给了身边人。
今晚在看见斐钰泽之后她心绪就烦躁个不停。
实在不明白她们部门组织聚会他一个总裁跟着过来干什么,从回国到现在,他出现在她身边的频率实在是有点高。
男人双腿交叠的坐在角落里,隐藏在暗色灯光下的一双眉眼晦暗不明,身型清冷落寞。
比起出现在这般声色喧哗的场所里,倒更像是应该出现在某个谈判会议桌上。
但只有宁晨曦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更会玩,更会伪装。
就连她晃骰盅的手法,都是从他那学的。
宁晨曦手里揉搓着泡沫,任水流冲滑过指尖,有点自嘲的想着,这么多年过去她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总是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挑起情绪。
宁晨曦洗完也没拿纸擦,甩甩手直接走出去,等着自然风干。
她垂头看看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再待一会该散了。
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细腻的女音,带着点夏日里水果硬糖的甜意,“小哥哥方便留个微信号吗?”
宁晨曦听的好笑,看热闹似的从手机里抬起眼,吹了声口哨,话在抬眼之前脱口而出,“小哥哥给她啊,哪有让女孩子主动的道理。”
却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笑容僵在了嘴边。
斐钰泽和那女生闻声都已经转眼看过来,他视线凝在她裸露在外的修长脖颈上,眼里情绪深深,像是有个巨大黑色漩涡想要把她给吸进去。
宁晨曦难得有点心虚地别过眼。
没敢看他。
要微信的女生也注意到了二人之间情绪的微妙,觉得自己撞枪口上了。
人家说不定是小两口在吵架。
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尴尬的要命的气氛,面前的男人已经开口,嗓音好听,有点像春日里流淌而过的溪水,能轻易砸在人心尖。
他说,“抱歉,我有喜欢的女孩儿。”
这话是对着她说的,眼神却是在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姐姐。
夏星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确实美的不可方物。
她凑近斐钰泽,有点传授经验地意思,“生气了就哄回来啊,姐姐长得那么好看,再不追等别人追的时候有你哭的。”
“其实我有男朋友,大猪蹄子是直男,我俩今晚吵架我故意和你要微信号气他来着。”
斐钰泽听的有点哭笑不得,他直起身,没了之前的散漫,正色道,“情侣之间有话还是要说清楚,不要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把对方推走,知道吗?”
顿了顿,他垂下头有点自嘲道,“哥哥当初就是这么把姐姐给气走的。”
夏星看他那样有点嫌弃道,“无语,这是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情趣,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说完转身走了。
斐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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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曦和斐钰泽回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基本处于歇战状态。
大家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听部门经理唱歌,手里跟着节奏打着拍子。
“你恨自己是个怕孤独的人
偏偏又爱上自由自私的灵魂
你带着他唯一写过的情书
想证明当初爱得并不糊涂
他曾为了你的逃离颓废痛苦
也为了破镜重圆抱着你哭”
一曲毕,有人注意到宁晨曦斐钰泽进来,嚷嚷着,“总监你喜欢听什么我给你唱。”
营销部的职员大部分年龄都不大,又因为吃这碗饭一个比一个会说,一个比一个会玩。
如果说他们刚开始对宁晨曦的印象还存留在冷漠高傲的表面上,这一晚上下来已经完全被她的魅力折服。
长得美又会玩,二十五岁做到公司高管位置,能力自然是不在话下。
甭管日后在工作上怎么压榨他们,反正私下里现在他们是都爱上了这个新上任的美人总监。
宁晨曦看了眼不远处坐的男人,意有所指道,“给我点首《算什么男人》吧。”
她想起刚才在洗手间里的情形,斐钰泽后来说什么她离得远没听到,两人声音又小,只看到两人说悄悄话似的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
她现在只觉得这人渣的着实可以,连女大学生也不放过。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有女生尖叫,“哇——总监也喜欢周杰伦吗!?”像找到了什么队伍一样。
宁晨曦:“不是,点上一首送给我的渣滓前男友。”
斐钰泽燃起一支烟,眯着眼睛隔着烟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宁晨曦像是有心灵感应,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转过身透过层层烟雾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着,挑衅般用嘴型一字一顿,“别、自、作、多、情,我、的、前、男、友、不、止、你、一、个。”
旁边已经有男职员开始拍马屁,“刚分手吗?”
“谁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碰见我们总监这样的人间绝色还不他妈好好珍惜。”
宁晨曦已经收回视线,语气散在音乐里,“是啊,他瞎。”
作者有话要说:斐狗:我才不瞎,我只爱宁总监=3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在斐总的思想里,想晨曦是用“我的女孩儿”这几个字代替,就不管你有多坚强,长到多大,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小孩儿,是女孩儿,不需要长大。感觉这个很让人心动=3
害,已经有读者开始可怜我没评论了,诗南坚强,诗南不哭!!!所以爸爸们多多给我评论啊啊啊啊!!!小透明需要你们的陪伴55555!!!
☆、为他
“祝你今天愉快,你明天的愉快留着我明天再祝”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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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曦第二天下班没回酒店那边住,而是直接回了新家。
新家那边早已经一切都收拾妥当,但她懒得来回折腾,反正酒店当初也是订的三个月,索性她也就没着急。
半个月前她收到前台打到房间里的电话,说是为了照顾网络客人住店感受,给她的房间免费升级到了海景套房。
宁晨曦也没多想,她当初是在网络上订的房间,订的是普通的小套。有些酒店为了顾及客人在网络上的评价会给在线上预订的客人进行免费升级。
就这么住了大半个月,直到昨天晚上聚会回来。
宁晨曦在包厢里喝了两杯酒,虽然不多,但她喝酒一向没多少量,怕影响第二天工作,索性就下楼想买点解酒的。
房门打开,她和对面的男人四目相对。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半湿不湿的,刘海软啪啪耷拉在眉骨上,发稍还向下滴着水。
相比于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淡冷漠模样,此时的他难得多了几分柔软乖巧。
宁晨曦似乎是没想到两人这也能住对面,一瞬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看着他身上系的规整的黑色睡袍带子,猜想他应该是要出去。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像是害怕打破了这空旷的寂静。
似乎从她回来以后,两个人就一直在不断的相遇,然后不断的面对面这么安静着。
宁晨曦有点自嘲的想。
他身后门没关,视线向后,她可以看得到他套房里的小客厅。虽整洁,但茶几上的矿泉水瓶和堆满了一整个透明烟缸里的烟头,无一不在透露着这个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的信息。
起码是和她一样久。
宁晨曦不想自作多情到认为她这个房间是在他的授意下才给她升的,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使然。
但偏偏——
斐钰泽向前迈了一步,看着她垂下头因为不愿意看他而故意留给他的发顶,率先打破这空旷到令人发指的寂静,“拿回去喝了再睡。”
他抬手往上示意了一下,宁晨曦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拎了个袋子。
很普通廉价的白色塑料袋,放在他那样好看的手里倒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却依旧赏心悦目。
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一目了然,但宁晨曦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什么。”
说是问,却语气平平,并没有多少好奇的意思。
“解酒药。”
他一双瞳仁漆黑,不知是因为刚洗过澡还是因为今晚喝了酒,眼里难得染上了几分雾气,像是清晨立在枝桠上的露珠,朦胧又纯粹。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又自然,像一个真正的上司在关心着下属,又似乎是回到了很久之前,他们并没有分手的时候。
仿佛关心她是他生来的本能,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个行为有多大的不妥。
但没有一个上司会在夜半时分敲响一个下属的房门去给她送解酒药,而他们也不再年少。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走廊里空调打的足,温暖穿透身体流过四肢百骸,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宁晨曦却只觉得耳边有风呼啸而过,像火车压过轨道轰隆作响。
叛逆心从心底升腾而起,怒火从脚底板直冲着大脑。她始终不明白他是怎么可以做到如今这般的轻描淡写。像一切事情从未发生过。
凭什么当年他说分手就分手,却在转身之后又可以对她施以关心。
最最可悲的是,他是真的可以易如反掌。
因为不管时隔多少年,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这颗心为他沦陷。
仅仅就因为他无关痛痒而又微不足道的几句话语。
“我不要。”
她把门摔的震天响,仿佛这样就可以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轻而易举的松动。
斐钰泽看着眼前紧闭上的房门三秒,弯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她房间门口,转身而去。
他应该是病了吧,他想。
病了,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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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曦开车回家的路上去超市买了盒咖喱块,买了两个土豆,打算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虽说这庆祝的方式未免有点太过于寒酸,但没办法,她也只会做这个了。
本来想约韩丹去吃日本料理,结果韩丹公司那边太忙,没空。
宁晨曦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放到玄关处,开始弯身换鞋。
她耳边和肩膀之间还夹着手机,电话那头传来韩丹戏谑地声音,“所以你俩现在这是前男友成上司了呗。”
宁晨曦垂眸解着鞋带纠正道,“是上上司。”
韩丹激动的在电话那头直拍大腿,“都一样都一样。”
“斐钰泽这招够狠啊,做不成你对象就要做你顶头上司,真他妈带劲。”
她继续道,“我不信他不是故意的。”
宁晨曦:“他就是故意的。”
第一天遇到的时候她就反应了过来。
什么急需的人才,都他妈扯淡。
“那你怎么办?要辞职吗?”
宁晨曦扯了半天终于把绑在脚踝处的带子解开,她拎着买过来的东西赤脚走在地板上,手里的塑料袋随着走路时的晃动摩擦在小腿上,发出“哗啦哗啦”地声音。
厅里她没铺地毯,但这个时候地暖还没停止供应,踩在上面也不让人觉得冷。
她听着电话里韩丹试探性地话语,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辞职?”
辞职不就代表她心虚了。
只有念念不忘或是做了亏心事的那一方才会在分手后不敢面对前任。
而宁晨曦最不愿做的就是承认自己对斐钰泽还有感情。
像是自己在和自己较着劲。
就...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停留在原地呢。
韩丹想想也是,临阵脱逃太不符合她性格。
宁晨曦这人属于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你硬,她能比你更硬,直到给你气死才算拉倒。
但你要是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能在你怀里软的跟个小猫似的。
娇的不行。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宁晨曦对着崭新的厨房瞪了十来分钟,硬是没想到该从哪下手。
她今天是心血来潮想要自己做饭的。
虽说她扬言只会做咖喱土豆,但她上次做的时候还是在五年前。
年轻时候的爱总是赤诚又热烈,除了说我爱你之外,身体交流是最直白甜蜜的方式。
像是总也有使不完的劲,一到周末就厮混在酒店的房间里。
日日夜夜。
有时候深夜做完,听到她肚子里发出的不争气叫声,他就会什么也不说,下了床任劳任怨的去给她做咖喱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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