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TXT全集下载_83(2 / 2)

“那你赶紧去吧,我还得吃早饭呢,等你交完了来我家找我。”槐花嫂子一挥手,王青青忙忙地夹着纸箱走了。

一切准备就绪,王青青跟着槐花嫂子顺利地借到了三轮车,只东郊离城里实在不近,刚一出城就全是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两人一路蹬着三轮到了目的地,王青青早已大汗淋漓了。

“别脱袄,也别敞着怀。”饶是槐花嫂子身强力壮,也累得是直喘大气,她一边儿拿毛巾伸到衣服里擦汗,一边儿喘着气儿交代王青青:“赶紧把汗擦了,这被冷风一激,受凉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个三五块钱的药可是好不了。”

被槐花嫂子这么一说,王青青也顾不得讲究了,赶紧学着槐花嫂子的样子,把毛巾伸进衣服里,把身上的汗擦了。

王青青一边儿擦汗一边儿环顾四周,初冬的田野里空旷却不荒凉,广阔的田地被纵横交错的小路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块状,每一块儿的颜色都不相同,有些是黄土地的本色,有些是麦苗的嫩绿,有些就是莲花白的苍青了。

槐花嫂子领着王青青把三轮车停到了一块儿已经被收割干净的菜地里,他们旁边儿的一大块地正在收割,带护栏的解放大卡停在地头的土路上,老乡们挥舞镰刀把一颗颗包菜齐根砍下,跟在他们后面的妇女先把外面几层老叶子剥下来,再拿菜刀把根部砍削几下修整干净。

外面的老叶子去掉,莲花白就真正变得莲花一样白了,妇女们小心地把修整好的包菜放到箩筐里,等箩筐装满了,再由那力气大的汉子拿扁担担到路边,装到解放大卡上。这些菜会被运到周边几个城市里,成为市民们拿着口粮本才能买到的“冬菜”。

“别愣着了,赶紧干活儿。”槐花嫂子催促王青青:“咱们离得近,又贪了三轮车的便宜,算是来得早的,这还有那没长成形的菜等着咱们捡,一会儿等人多了,别说这些,菜根菜叶都得靠抢才能捡得着。”

竞争这么激烈的吗?王青青大惊失色,她拿起准备好的菜刀开始忙忙地干活儿,包菜根□□把带泥土的部分砍削了,扔进车里,稍微嫩一些的菜叶捡起来扔进车里,没包心的包菜也也砍下来扔进车里。

王青青手脚利索,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捡了大半车,果然如槐花嫂子所言,慢慢得菜地里来捡菜叶的人越来越多,有骑自行车带着编织袋箩筐的,有推着独轮车的,有拉着架子车的,还有啥车也没有就拎着个麻袋来的。

旁边儿收菜的老乡们也不管他们,间或偶尔议论一两句“城市里也不是哪家都过得舒坦”,“城市里那没单位的人得比咱们日子过得还差”。

王青青低头不语,只眼疾手快地收菜叶,很快一车就装满了,她住了手,拿出用笼布包着的干馍给二妞掰了一块让她抱着啃,自己打开一个铝饭盒喝了两口透心凉的白开水,就开始去帮槐花嫂子的忙。

槐花嫂子家人口多,菜捡得少了不够吃,她拿了一卷竹席竖起来围在三轮车上,生生把三轮车的运载能力提升了一倍有余,王青青给她帮手,两个人边聊便干,太阳刚刚开始西斜,就已经把三轮车都装满了。

“咱回。”提前完成了任务,槐花嫂子心情大好:“你手脚倒是麻利,今儿有你给我帮忙,比往年快了许多。”

“我也就剩这一个优点了。”王青青自嘲地笑。

“哪能呢!你还有个最大的优点——长得好。”槐花嫂子在王青青的帮助下又拿绳子把竹席捆了一圈:“你说说你,凭你这可人疼的小模样儿,但凡是换个老爷们,就得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你说你怎么偏偏找了彭大元呢?”

原主怎么找上彭大元的,这说来又话长了,内中又有许多不能为人道的隐情,王青青默默拉紧手里的麻绳,再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

“哎。”捆好了车子,槐花嫂子靠近王青青神秘兮兮地道:“我恍惚听人说大元他那方面不行是不是?”

第227章廉价的劳动力3

槐花嫂子那压低的嗓音意有所指的表情,让王青青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说的是彭大元“哪方面”不行。

“不是。”王青青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事儿还有人传吗?”

“你文静不爱扎堆,你是不知道,咯咯咯~”不知道想起什么可乐的事儿,槐花嫂子笑了好一阵儿才停下来:“你是不知道综合段的那群老娘们聚在一起多能侃,什么话都敢说。”

王青青不搭她这茬话,微微一笑把二妞用一根长围巾裹在胸前:“嫂子,天儿太冷,咱回吧!”

“回。”槐花嫂子笑够了,拿毛巾掸了掸三路车座上的土,偏腿往上一骑:“咱回!”

等两个人回到家里,也就下午三四点的功夫,两人把捡来的菜各自卸在家里,又相约一起去还车,槐花嫂子很高兴:“今年有你跟我一起,比往年快了不老少,明年我还带你去,我四姨家的儿媳妇就是窑店的,每年她们娘家收菜她都会跟我说一声。”

“那我先谢谢嫂子了。”王青青牵着二妞跟在槐花嫂子身后往家走:“我对怎么腌小菜很有些心得,等我家的菜腌好了,我给嫂子送点儿,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王青青这话不是吹牛,在童养媳的恶婆婆那个世界,原主田青带着儿子小壮卖了一辈子早餐,她们摊位上提供的小菜都是田青自己腌制的,王青青穿过去后也带着小壮卖了半年多早餐,对各种小菜的腌制可以说是胸有成竹。

“是吗?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槐花嫂子没把王青青的话当一回事儿,她婆婆每年都会腌咸菜,好几十的人了,手艺还能比不过苗青青这个小年轻?

王青青回到家里先把蜂窝煤炉子的进风阀打开,又换了一块儿煤球,再把小铝锅内接了半锅水坐到炉子上,掀开粮瓮上沉重的木头盖子,看着瓮底那可怜的一捧玉米面糁皱紧了眉头。

大概是她在粮瓮旁边儿站的太久了,小小的二妞从炉子旁挪了过来,两只手扒着瓮沿踮着脚往里一瞅,立刻发出一声疾呼:“没了!”

粮瓮里没粮了就意味着要饿肚子,二妞揪住王青青的衣摆惊慌道:“妈!”

“没事儿。”王青青淡定地拿小碗把瓮底那一捧玉米面舀出来一半儿:“妈有钱,家里还有红薯。”

二妞抬头去看房梁上挂着的装红薯干的布袋子,袋子扁的可怜,二妞忧虑地叹了一口气回到炉子边儿坐下了,粮食不够吃的时候人还是不要经常活动的好,越动饿的越快。

从今天捡回来的菜叶子里捡了几片嫩叶切碎炒了,说是炒,其实约等于煮,因为家里的油早就吃光了。

母女两个就着水煮包菜叶各喝了一大碗玉米糁糊糊,二妞一边儿喝糊糊一边儿对王青青道:“孬蛋哥说单位食堂里有煮鸡蛋,还有肉。”

“妈过两天也给二妞买。”王青青安抚小姑娘。

“妈骗人。”二妞并不信王青青的话:“咱家没有肉票。”

王青青瞪着二妞,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难骗了?她假笑:“下水不要肉票。”

“不要肉票的都被杀猪的自己买了。”二妞认真地教导王青青:“咱跟杀猪的没亲戚,他们不会卖给咱们的。”

王青青心累,不想再搭理她了,拿筷子一指二妞的饭碗:“喝你的糊糊!”

大约是看出了王青青心情不好,二妞遂也不再多话,喝完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碗糊糊,又缩回到炉子旁边的靠背小椅上了,要是出去跑着疯玩,没多大会儿功夫这碗糊糊就能全消化了,到临睡觉时就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直坐着不动,这碗糊糊能坚持到晚上睡觉,等睡着了也就不觉着饿了。

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几天挨饿的日子,二妞自己总结了一套对抗饥饿的办法。

吃完晚饭王青青开始腌菜,先把大陶瓮翻出来刷洗干净用开水里里外外烫过,再把自己捡回来的菜清洗干净切碎,条件简陋,也没有什么得用的调料,王青青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腌制。

拿粗盐干辣椒把切碎的菜拌匀装到陶瓮里去就算得了,齐腰高的陶瓮,装了满满一瓮,装好了菜,在上面压上一块儿脑袋大的石头,这菜就算腌好了,这天气,放上一星期大约就能达到最佳口感,有了这一瓮碎腌菜,这一冬天不愁没菜吃了。

解决完了菜,王青青坐到炉子边儿陪着二妞发呆。家里没口粮了,这是大事儿,今儿才十号,而每个月的口粮发放日则在十八号,去掉十八号当天和今天,也还有整整七天,家里剩下的玉米面和红薯干最多够吃两天,那剩下的五天怎么办?饿肚子?

还是像原主苗青青一样,把剩下的粮食平均分成七份,把每天那份粮食熬成清可见人的汤水,吊着命硬撑过去?

想到原主过的日子,王青青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现在社会大环境不比前几年那么困难了,虽说大家都穷,家家都困难,可好歹不是那种动辄就会饿死人的年代了,原主苗青青家孩子少负担轻,还有一个正式工,要说怎么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原主会落到这不堪的境地,全怪她当时太年轻。

原主苗青青出身在这个时代来说很不错了,爹妈都是铁路工人,端的国家铁饭碗,家里就一个大她五岁的哥哥,从小也是被父母如珠似宝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姑娘自小学习就好,

他哥哥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在家了,苗父苗母却没有那重男轻女的观念,放出话去:“闺女要是愿意读书,她读到啥时候我们供到啥时候。”

得了父母支持的苗青青就潜心在学业上,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很是给苗父苗母挣了些脸面上的光彩。

然树欲静,风不止,那时的人上学都晚,苗青青八岁才上育红班,上完一年育红班上小学,六年小学念下来,十五岁的苗青青迈进了中学的大门,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的苗青青在学校里很是招人眼,惹了一大帮的追求者。

一个长相俊俏风流潇洒的富二代狠命追求了苗青青两年,初中最后一年,苗青青终于答应了他的追求,俩人开始恋爱了,少年人的感情来得迅猛而热烈,不过三五个月,两个人已经到了非卿不娶的程度,正在两人憧憬着考上大学就结婚时,席卷全国历时十年的那场浩劫悄然来临了。

大难当头,富二代要全家偷渡至国外避难,值此危机时刻,富二代自己本家人都不能全部都走,自然更不可能带上苗青青了,富二代同苗青青告别,生离死别之际,苗青青同恋人偷尝了禁果。

一夜缠绵,两人洒泪而别,富二代留下一枚镶宝石的戒指从此鸿飞杳杳再也没了音讯,苗青青黯然神伤了两个月,却被突然而来的身孕打得魂飞魄散。

没结婚的闺女怀孕了!这要是搁在别的时期,顶多算是一个大丑闻,然而在这个特殊年代里,这个丑闻或许会给全家惹来□□烦——像苗青青这样的情况,是会被抓去在脖子里挂上破鞋然后游街示众的。

现在各地的武斗不断,活跃在武斗一线的,除了各个热血上头的小将们,还有地痞无赖,流氓混混掺杂其中浑水摸鱼,若被他们揪住把柄,一人挨批算得上是老天保佑了,被整得家破人亡实属平常。

苗家人吓坏了,苗母带着闺女尝试了各种土法流产,然苗青青肚子里的那块儿肉却格外的坚强,几经折腾都安然无恙,万般无奈下苗家大哥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他一个死了老婆的朋友彭大元正找媳妇呢,把自家妹妹嫁给彭大元得了。

彭大元不傻,如何才能让他甘心情愿接这个锅?苗家人给出了令彭大元难以拒绝的条件——苗父的工作。

苗父是电务段的调度员,工作轻松待遇又好,而彭大元兄弟姐妹七八个,彭大元孩子都五六岁了还没能混上个正式工,整天在街道办的安排下干些临时工的活计,苗父这个工作对彭大元的吸引力是无与伦比的,他几乎没加考虑就同意了。

不就是一顶绿帽子吗?能换来一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值了!

一顶红盖头遮住了这桩丑事儿,彭大元跟苗青青结婚了,婚后五个月苗青青就生下了女儿二妞,苗父提前早退休,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女婿——此举又惹了苗家嫂子的强烈不满。

凭什么?老两口的工作,合该她跟苗家大哥一人接一份,这样老两口领上退休工资在家带孙子,她跟苗家大哥是双职工,一家人的小日子不知道能过得多美,现在偏偏老两口把最好的那份工作让出去了。

失去了一个成为国家正式工机会的苗大嫂恨毒了小姑子苗青青,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要脸面了,不但每次苗青青回娘家都会遭她反复辱骂,她还把苗父苗母的退休工资都全掌在了手里,杜绝公婆帮衬小姑子的一切可能。

用苗大嫂的话来说:“爸妈老糊涂了里外亲疏不分,正式工说给女婿就给了,这个家我可得看严了,要不然您二老还不得把所有家当都折腾给小姑?您二老可想好了,以后是谁给你们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慑于苗大嫂,苗家父母再不敢让女儿登门,苗青青算是跟娘家断了来往。

彭大元对这桩婚事看得很开,既然是利益交换,那就把利益最大化,他不太同原主同房,少年时自己动手解决的多了,在女人身上他坚持不了几秒,既如此,那也不必自取其辱让苗青青把自己同她那个野男人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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