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启禀太后,确实如此,淮王殿下自从前几日一大早出了宫门后,这几天便日日在书房里熬着,每天早早便进去,过了晚膳时辰才出来,期间还不许人进去打扰,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哦,对了,在这之前也有一日也是这样,奴婢记得就在入腊月之前,那日我从殿下书房门口经过,还瞧见地上有好多写过画过的废纸,自那之后承王殿下与章将军便受了陛下责骂,所以奴婢怕
那太后瞧着一旁理到了一半的腊梅,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
你怕什么?
奴婢怕殿下这次又要与上次用同样的巫蛊来谋害谢督公,督公是陛下身边的近臣,事关陛下安慰,奴婢不能不怕。
老太后抬手轻扶了扶额角,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赵悯生,你便跪下吧。
王起站在殿外,仔细竖起耳朵听着屋内人的话,聚气凝神,那是半个字都不敢拉下,此时听到此处,不由感到心内一惊,一瞬间这额上便已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是。
赵悯生听了太后的话,便干脆利落的一撩衣袍跪下,抬起头面无惧意的对上了太后的双眼。
老太太心急,那一旁的腊梅方才插到了一半,如今在半路停下,就好比是剃头剃一半,刮眉刮一边,让人瞧着就觉得不伦不类的,惹人心烦。
她很想将自己方才的业余活动继续下去,可偏偏又被眼前的琐事,缠住心神。
赵悯生瞧出了人的心思,自然事事配合,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陪人将这一出戏演完。
自打他方才听见了太后说,这事是由珍妃挑起来的,赵悯生的这一颗心,便也就放在了肚子里。
珍妃如今圣眷正浓,太后多年不问朝政,又体恤皇帝辛苦,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便拂了自己儿子的兴致。
所以这么多年,即便是她平时品性不好,凡事爱争尖,爱使小性子,就连来给她请安都能使些小聪明躲过去,她也一直都在面上维护着她,可说是维护,其实也不过是平日里多给个仨瓜俩枣的,哄着人玩罢了。
却不想珍妃倒误会了,还以为太后是真的宠爱她,如今在谢渊那里吃了亏,竟还来太后这里,耍上恃宠而骄的戏码了。打算凭借着自己在太后这里的三分情面,就让人将赵悯生个随便什么罪,好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却不想她的那三分薄面,在太后这眼里,连张鞋垫都不够做的。
悯生啊,来说说吧,这两天你在书房里都干什么了?
回太后,悯生这几日,一直都在书房中给督公筹备生辰贺礼。
说到这里,赵悯生不由的用余光扫了扫一旁的谢渊,他今日不用上朝,所以也没穿官服,只穿了件玄色的衣裳,领口扣的死死的。绣着暗花的布料,随着人喉结的滚动而上下微微起伏,看起来别有一番禁欲的美感。
几日未见,谢渊看上去,有些清瘦了。
赵悯生说着还顺带着瞧了眼前那丫鬟一眼,只可惜直到现在,她对赵悯生依然还是那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既然是贺礼,那你又为何要写写画画那么多次啊?
那太后也跟着瞧了那丫鬟一眼,随后又端起茶盏,稍微饮了一口。
这个悯生愚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给老师作贺礼,只是偶然闻见督公身上的熏香,便想着送督公一枚香囊,写写画画,也只不过是在想图样罢了,那些废纸直到现在也还没扔,太后若是想看,大可以让宫人取来。
赵悯生一边说着,一边略有所期待的朝着谢渊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人家正举杯喝茶,压根儿也就没看他。
行啦,哀家还没那么清闲。
那太后嘴角微翘了一下,略微抿了抿唇,将茶盏放下,向下摆了摆手。
收拾了吧。
一直站在两旁听令的宫人,一听太后发话,便立马走上了前去,三三两两的拽住了那丫鬟的胳膊,快速的将人往宫外便拖。
那丫鬟压根都没想到太后会是这般态度,愣了两下后,便开始挣命一般的挣扎。
当初珍妃给她银子让她办这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明明说,说太后一定不会向着这个不得宠的皇子说话的啊。
太后,太后您不能这样,那可是珍妃娘娘
那丫鬟话都不等说完,就已经被人拖出了宫门去,王起站在殿门外,亲眼瞧着那个曾在自己手下做活的宫人,被人如死狗一般的拖进角落里,只觉触目惊心。
这是他的失误。
宫中之事,瞬息万变,波诡云谲,今日是太后能够明辨是非,可若换做是旁人,那么被如此拖出去的可能就是他主子了。
寿康宫中檀香袅袅,谢渊坐在一旁,瞧着此时的局面,也是终于如释重负般的轻吐了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扶手。
这边的事情一了,一旁的宫人便又将那一瓶,还未完全修建好的梅花给呈了上来,就放在人身边的那张桌上,由着人继续修修剪剪。
虽说是场误会,但在这宫中小心谨慎总是最没有错的,德福,去我妆台上取支步摇给珍妃送过去罢。
是。
那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自己手边的那一瓶腊梅,随后略带深意的朝着赵悯生笑了笑。
再怎么说,你也是哀家的亲孙子,起来吃饭吧。
赵悯生应声起身,与太后用完了午膳后,又在寿康宫中坐了一会儿,待他与谢渊一同出来的时候,已然快近傍晚,天色微微有些擦黑了。
前几日我还曾说谢渊这次跟错了人,可如今一瞧,倒是哀家的眼光不够好了。
那太后瞧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略带笑意的念叨了一句。
赵悯生这小子平日里看着装乖卖傻,唯唯诺诺,可今日单独将他拉出来一瞧,倒还真是个有成色的,那眼神骗不了人啊。
随着太后在宫中不断感叹,赵悯生跟着谢渊走在路上,也跟着忽然脊背一凉,身子一抖,打出个极大的喷嚏来。
殿下,可是身子不爽?
谢渊瞧着人喷嚏打的那么厉害,忍不住也回过头去,问了一句,如今正值年下,若是这个时候染了风寒,那这一整个年都难免会过的有些难受。
无妨无妨,我这身子没事。
赵悯生说着抖了抖肩膀,冲人摇了摇头,随后便又十分关切的与人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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