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听着付明清的喘息,知道身边的豹子节奏已经乱了。
还是豹子呢,看样子不行啊。
两人就要跑到白绯身前,小姑娘纠结地搅着自己的手指。
她心想着自己又想给方恒加油,又想给付明清加油,但是付明清是别的班的人,她给付明清加油是不是不太好。
干脆谁也别加了。
白绯瞪圆了她的杏眼,给个眼神你们自己体会。
方恒面带微笑,匀速跑过。
付明清回瞪了过去,比她还凶。
白绯:!
这也能被凶?
她心里想着赶紧在抄近道跑回终点,结果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人从腰部重重地一推。
啊白绯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直接扑上了赛道。
后面跟上来的选手刚进入最后的提速冲刺阶段,这种突发情况他躲避不及,就要一脚踢上去。
白绯被磕着下巴,摔得眼冒金星,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多危险的境地。
周围的围观群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个全部都倒吸了口冷气,等待着惨剧发生。
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去而复返的付明清飞起一脚,踹在了来不及刹车选手胸前。
□□/妈!付明清破口大骂,抓着白绯的胳膊把小姑娘往赛道边上一丢。
下一秒,他直接扎进了人群,一把揪住了一个看似吃瓜群众的女生的手腕。
豹子被逼出了凶戾的野兽气味,就连说话都压得那人无法抬头:你敢推她?!
作者有话要说:被付明清扔在赛道外的白绯:我受到了二次伤害。
校园暴力不可取,以暴制暴更不可取。
傻豹子需要成长,希望大家对他所做的傻逼行为多多包容。
37、隐约开窍
季泽和沈初在终点等到了冲线选手,第一不是方恒,也不是付明清。
这两人在搞什么?季泽拧着身子,往后看去。
结果看到了一团闹闹哄哄的人凑在一起,似乎出了什么事。
去看看。季泽及其自然的抓住沈初手腕,拉着人就走。
沈初被季泽牵着,不耐烦的去拨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本来攥着手腕的手,被沈初这么一推,变成拉着手指了。
沈初:
他心里说不上的别扭,但是又觉得这种事不太好说出口。
毕竟两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让他对季泽说你别拉我的手这种娘们唧唧的话吧。
被推了?季泽诧异道,白绯?
不是她还能是谁啊,被季泽随手抓来的男生抱怨道,食草动物屁事多,自己惹了事,又说是食肉动物欺负人,现在全去校长办公室了,鬼知道到底谁说的真话。
沈初淡淡瞥了那人一眼,抬脚走向教学楼。
没证据是吧?
两人刚从楼梯间走到相应楼层的走廊,就听见付明清暴躁的声音。
愤怒的男生双手猛地拍上校长的办公桌:那你最好把这女的拴在裤腰带上,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付明清。方恒皱眉,你别添乱了行吗?
付明清转身,拉着白绯就出了办公室。
四个人在走廊上撞了个正着,沈初看着付明清拉着白绯的手腕,觉得怎么和季泽拉着自己那么像。
真他妈诡异。
你怎么季泽的话刚起了头,眼里冒火的付明清理都没理,直接拉着白绯下了楼。
倒霉催的方恒紧跟着出了办公室,看见季泽沈初排排站,头更疼了。
怎么回事?季泽问道。
方恒边走边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除了付明清没人看见到底是谁推的,方恒道,那个女生咬定自己没推,我们也没证据。
就这么算了?季泽诧异道。
不然呢?方恒摊手,刚才付明清连吼带骂一通威胁,那女生说要去看心理医生。
季泽无语:装的吧?
装的?沈初看向季泽,你被食肉动物这样威胁一下试试。
说罢他又添上一句:当我没说。
季泽又不是食草动物,压根不怕被人威胁。
一码归一码,季泽这回没让着沈初,把话说明白了,付明清看到是那女的推的,肯定就是她推的。事情闹到了校长办公室,她还能咬死不承认,心理素质不至于被一句话吓得去看心理医生。
沈初没再反驳,目视前方走自己的路。
方恒觉得气氛不对,挠挠自己脑袋,试图缓和气氛:这事本来我们占理,但是被付明清一搅合,他们反倒成受害者了。
季泽沈初没人接话,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方恒心里骂娘,自己闲的没事干跟着对小情侣走一起干什么。
等到三人出了教学楼,方恒随便找了个理由,自己溜之大吉。
哎,季泽拉了拉沈初的衣袖,低声道,他们的事,你别跟我闹情绪啊。
我闹情绪了吗?沈初转过脸,面无表情道。
闹了。季泽用肩膀撞了撞沈初的。
没有。沈初目视前方,走向寝室。
下午五点多,已经没什么比赛项目了。
操场上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撤了下来,因为高二高三住宿的问题,他们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季泽几步跟上去,拉住沈初的手:我跟你道歉,我说话不过脑子。
沈初把手抽出来,皱眉道:你不要拉我的手。
季泽的手停在空中,修长的手指蜷着,然后缓缓地收回来。
这事是我敏感了,你不用跟我道歉。
沈初那只被季泽拉过的手在外套口袋里握成拳头,犹豫了片刻,问出了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是在让着我?
操,我当时差点没吓死过去。季泽拿了根香蕉,在马堂寝室吧唧吧唧地吃着。
到阳台去。马堂自己也掰了一根,推着季泽去了阳台。
你们寝室都是人,还怕我啊?季泽不情不愿的靠在阳台栏杆上。
有一只鹦鹉,马堂剥着香蕉,慢条斯理道,上次你来之后,他说他晚上做噩梦了。
季泽无语:千错万错食肉动物的错。
马堂抬眸:又吵架了?
季泽咬掉最后一口香蕉,狼瞳在将黑未黑的霞光中泛着点点的深蓝。
少年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像是笑习惯了,突然这样面无表情,反而有些觉得嘴角僵硬。
我很可怕?季泽声音低沉,再配上他明暗不辨的脸,让人有点脊背生凉。
马堂笑了笑:我没觉得。
可是他们都觉得。季泽手指用力,把香蕉皮捏得软烂。
沈初没觉得。马堂说。
季泽微愣,周身的戾气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瞬间消散。
像是一滴水珠落在了烧的发红的锻铁上,随着呲啦一声,水蒸气升腾,一切都没有发生。
gu903();季泽垂眸,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己都没想过,我的脾气竟然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