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郑予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好笑又可怜。
于是就真的笑了起来。
晏舒望回头看他,没什么表情,口气有些冲:“你笑什么。”
郑予安卡了个壳,他假咳了下,尽量让话语舒缓点:“不难受吗?”
晏舒望冷笑了下,说:“你又帮不了忙。”
郑予安沉默了半天,最后投降似的叹了口气,说:“你得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晏舒望楞了一下。
郑予安:“我没和男人做过,也没谈过恋爱。”
晏舒望张了张嘴,他看起来有些激动,似乎想说什么,郑予安抬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又要说自己不是女的,无所谓,不需要被照顾情绪。”郑予安慢慢道,“但就当我自作多情一回吧。”
晏舒望低垂下眉,他不看他,甚至好像有些紧张。
郑予安想了一会儿,才认真地道:“万一我们两真要有什么关系了,就算不是谈恋爱,我体贴珍惜你那也是应该的。”
第33章
星期一的时候,郑予安接到了安代的电话。
作为前女友,安代当时和他分手的时候,既没撕破脸皮,也没不欢而散,真真切切应了那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当然,他们甚至偶尔还能约个饭,讨论下贷款利息和理财项目。
“我最近策展策疯了。”安代抱怨道,“一茬接一茬,都不带歇的。”
郑予安笑了起来,他说:“你生意好,赚的才多。”
安代:“那也不能拿头发去换啊。”
可以穷但不能秃一直是安代的座右铭,她这次承接了JZ银行的办卡宣传活动,在跟公司部讨论完后,才想起来要跟郑予安知会一声。
“我听说你最近和Colin走挺近的?”安代突然问。
郑予安愣了下,他一根烟叼嘴里,停顿了几秒,才意味不明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安代:“之前不就和你说了,他在圈子里是红人。”她在那边似乎笑了下,才继续道,“我之前觉得他眼熟,以为是因为圈子太小,他又太瞩目,但后来再回忆回忆,发现白间展览的那天不是我第一次见他。”
郑予安没说话,他安静地听着。
安代:“你大概是不记得了。”她说,“我以前在你行里遇到过他。”
有时候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有意思,在过去里翻翻找找总能有些“偶然”和“巧遇”,郑予安不觉得自己的记性有多差,但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晏舒望,又的确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他在陌生人的眼中,就仿佛在另一个故事里。
“他那天钱破了,要换一张新钞。”五六年前的移动支付还没那么普及,现金仍旧是主流,郑予安在柜台期间需要轮岗,做的杂事一堆,什么都得会干。
安代的声音越发清楚:“我那天等你下班,他就在你柜台前面排队。”
郑予安问:“我给他换新钞了?”
“那倒没有。”安代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乐呵呵道,“他不要新钞,他要你帮他用胶带把破的地方粘起来。”
郑予安默了一下,他的确是做过不少帮人补钞票的事,但那都是为了服务上了年纪的老人,念旧,提防心重,郑予安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肯换新钞时的固执,就好像换了后,钱不是原来的钱,会没了那价值似的。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脾气真好。”安代叹了口气,她突然说,“你帮他补钞票时的样子可太温柔了。”
郑予安坐在休息室发呆的时候,秦汉关正好进来抽烟,他最近关心下属的频率减少了,感觉像有了什么新情况,不过两人见着面,肯定得聊一聊。
“你坐这儿干嘛呢?”秦汉关把垃圾桶挪过来,他嘴上没个把门,“不抽烟的,酝酿屎意啊?”
郑予安被他说的有些恶心,嫌弃道:“你旁边去点。”
秦汉关骂了他一声“矫情”,屁股却没动,他点着了烟,说:“想什么事情和哥哥说说,业务出问题了?”
郑予安:“业务有问题我就加班了。”
秦汉关:“那就是感情出问题了,碰到难追的妞了?”
郑予安心想难追的妞是没有,不明不白的同性暧昧对象倒是多了一个。
秦汉关见他又不说话了,弹了弹烟灰,催促道:“说说嘛。”
郑予安给了他一个“你真八卦的”眼神,耐着性子道:“就是遇到一个挺有意思的事儿。”
他组织了下语言,才又继续道:“原本以为没什么交集的人,其实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可惜最近才发现。”
“就这?”秦汉关似乎觉着不可思议,他突然反应过来,问,“不是,你可惜什么?是可惜想起来的晚了,还是认识的早了?”
郑予安愣了愣,却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想了半天,最后才说:“好像都挺可惜的。”
“你行啊。”秦汉关哈哈笑了两声,他把烟灭了,拍了拍郑予安的肩膀,“久别重逢,挺浪漫的啊。”
说久别重逢可能不太准确,但意境似乎又没差多少,郑予安下午空了后给晏舒望发了消息,对方那边很快回了电话。
“年中活动?”晏舒望的声音有些模糊,“干什么的?”
郑予安:“回馈爸爸们的。”JZ银行每年都有两场年中年底的团建,偶尔为了显摆会邀请些高净值企业客户来参加,对方给面子来一下,不给面子就发个祝贺函,秦汉关会跟唱圣旨似的在全行大会上声情并茂的给念出来。
“你和薛总谁来都行。”郑予安说,“要来不了就发个函。”
晏舒望在那头笑出了些动静,他问:“你要我来吗?”
郑予安:“那肯定你来最好。”
晏舒望似乎就爱听他这么讲话,实在是好哄的很。
“你想我了没。”就可惜,他现在学会得寸进尺了。
作者有话说:这文大概等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就差不多能完结了。
第34章
郑予安没在电话里回答对方想没想,不过等两人见了面,气氛就明显不一样了。
晏舒望这次带了罗燕来,两人签了名就被陈莉带到了小礼堂。
大热天的,JZ银行可不敢搞什么运动会迫害金主爸爸们,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请了知名酒店的西厨来负责甜品台,酒水都是高端档次,服务生态度恭敬,好让各位大佬们舒心畅快的谈天说地。
罗燕对几个同行女老板的妆发很感兴趣,当然还有包,晏舒望随意道:“去聊聊好了。”
罗燕心花怒放:“谢谢老板!”
以至于郑予安来的时候,就看见晏舒望端着香槟杯,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站在甜品台旁边。
他本来想着悄悄走过去,结果晏舒望的目光跟雷达一样,精准地扫了过来。
郑予安只能先打招呼:“嗨。”
晏舒望盯着他看了半晌,虚举了下酒杯:“嗨。”
郑予安走近了他,只这么点距离,晏舒望的视线并没有移开,他嘴唇含着酒杯的边沿,目光一点一点往下,最后似落不落地看着人。
郑予安忍不住笑,低声说了句:“你收敛点。”
晏舒望问:“什么意思。”
郑予安伸出两指,比了比眼睛:“眼神冒火。”
晏舒望没说话,他放下香槟杯,掌心突然握着郑予安伸过来的两根指头,后者抽了几下居然没抽回来。
“……”郑予安无奈道,“过分了啊。”
晏舒望的手腕稍稍用力,郑予安不敢过分挣扎怕引人注目,只能顺着对方的力道又靠近了几步,他被迫半转过身,晏舒望动作自然而然地扶住了他的后腰。
秦汉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全场勾搭了一遍,肯定不可能落下晏总这边,他见着郑予安在一旁,还给了个“唷,你也在啊”的眼神,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姿势。
郑予安只觉得背后像是贴了块暖宝宝,大热天的,烫的人直冒汗。
晏舒望却没有把手放下来的意思。
秦汉关自顾自说了会儿话,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看向郑予安问道:“你是热的吗?”
郑予安只能找借口:“感觉厅里空调不是很足。”
“有吗?”秦汉关莫名其妙,“挺冷的啊。”
郑予安忍无可忍,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秦汉关:“没什么事,就来看看我们晏总,等下吃饭坐一块儿怎么样,我给晏总夹菜!”
郑予安脖子后头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晏舒望,后者的脸孔上倒是没太多情绪,只是看得出也挺敷衍秦汉关的,偶尔“嗯”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幸好,罗燕来救场了。
她大概与几个高层女领导聊得很好,红光满面,气势昂扬,一旦加入这话局,节奏立马被带了过去。
晏舒望说了句外面走走,郑予安便从善如流地跟了出去。
JZ银行这次是在一家五星级饭点办的团建,小礼堂后头是个仿的苏式园林,长廊环环绕绕,围着假山转了几圈,湖心亭盖在荷叶池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意境。
郑予安把西装脱了,挽在手臂上,他抬头去看晏舒望,男人穿着棉麻质地的短袖衬衫,卡其裤挽成了九分左右,露出一截脚踝。
“外面太热了。”郑予安揩了把汗,他有些后悔出来晃,还不如呆空调间里。
晏舒望打量了他几眼:“你们规定穿行服?”
郑予安:“好歹承办方,而且请了这么多大人物,总得穿正式点。”
晏舒望看他一直在流汗,衬衫后头都湿了一片,想了想,突然道:“我去前台开个房。”
“?”郑予安没反应过来,“开房做什么?”
晏舒望看着他,似乎和软地笑了下,他说:“你可以在我的房间里洗个澡,顺便吹会儿凉。”
第35章补车
晏舒望要了间套房,等房卡送到郑予安手里的时候他才觉出了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郑予安承认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被晏舒望强烈地吸引着,不论是“性”还是别的什么,哪怕说他肤浅的以貌取人,还是更哲理点的“原始冲动”“荷尔蒙作祟”,郑予安大概都不会否认。
至于晏舒望对他抱有的到底是什么情感,郑予安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有一种类似“这样的人真的可能喜欢我”的梦幻。
就好比一个凡人,突然有一天被神祗垂青了,既窃窃虚荣自喜,又晕神目眩,不知所措。
套房服务还包括一顿下午茶,大概是看在晏舒望财大气粗的面子上,主厨亲自送了餐车上来,顺便还配了一瓶好酒。
郑予安也不懂下午茶为什么要配酒,晏舒望没什么所谓,示意他先去洗澡。
“把脏衣服换下来给他们。”晏舒望边倒酒边说,他在外人面前惯用了祈使句。
郑予安有些犹豫,“那我等下穿什么?”
晏舒望:“他们干洗下也就两小时,我们在房间等着就行。”
服务生对两个男人待在一间套房里的情景显然见怪不怪,全程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
郑予安没习惯当着人面脱衣服,他进了卫生间,脱下衬衫和西裤,隔着门扔到了外面地毯上。
外头悉悉索索一阵,许是服务生把他衣服收走了,晏舒望好像说了句“买条内裤”,服务生问什么码子的,郑予安却没有听清。
他开了淋浴间的水,站在花洒下面,脑子有些混乱,似乎始终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期待着发生些什么,还是惧怕着发生些什么。
淋了半天水总不能随便洗洗,郑予安刚抹完发精,浴室门却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晏舒望手里拿着一条崭新的内裤包装,表情有些意外,他问了句:“你没锁门?”
郑予安头发上全是泡沫,热气蒸的他身上泛红,半天才尴尬道:“我忘了……”
晏舒望隔着玻璃看他,笑起来:“你故意的?”
“不是。”郑予安否认很迅速,但否认完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你把东西放外面吧。”
晏舒望没有走。
他突然往前了几步,几乎贴着淋浴房的玻璃,郑予安有些庆幸这酒店的淋浴间没有做的一览无余,中间往下的一段磨砂做工,正好挡住了敏感部位。
郑予安赤身裸体的僵在里面,晏舒望站在外面,两人隔着玻璃和雾气互相看着。
“你在怕什么?”晏舒望问。
男人的声音阻隔着东西,总是要比平常听起来低那么两三分。
郑予安的脖子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摇了下头,尽量镇定道:“我这洗澡呢,什么都没穿……不太好。”
晏舒望似乎又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领口,又把衣服下摆从裤子里拉了出来。
“正好。”晏舒望说,“我也洗个澡。”
【略:套房的淋浴间不算小,里面就算站两个成年男人都还能有些空余,但这空余也没多大,最多能让他们屁股勉强不互相挨着。
晏舒望没做什么冒犯人的动作,他甚至保持着距离,嘴里说着:“让一让,我要洗头。”
郑予安:“……”
他头上的发精还没洗干净,总不能现在就顶着泡沫出去,晏舒望占了位子后开始冲水,他的头发打湿后像一条黑色的河,蜿蜒在宽阔的肩膀上。
郑予安只好耐下心等一等。
晏舒望转过身,正面对着郑予安,扬起脑袋,任凭花洒的水落在他光洁的前额上,郑予安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了过去,男人的喉结,直角下颔,晏舒望稍稍睁开一只眼睛瞥了过来。
“不要乱看。”他说。
郑予安颇狼狈地反驳:“我没有……”
晏舒望嗤了一声,他从花洒底下走出来,胸膛几乎贴着对方,郑予安有些无措地抬头,正好方便晏舒望的下半身卡在了自己的两腿间。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的。”晏舒望自言自语了一句。
郑予安没听清,问道:“什么?”
晏舒望突然低下头,他凑近了,伸出舌头,舔了舔郑予安耳垂上落下的水。
“你知不知道你硬了?”他在他耳边坏心眼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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