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七娘,爹上任的文书已下,再过几日就要去上任,此去澧县路途遥远,你自小在燕京长大,这次跟着爹爹出去会吃很多苦,会比在燕京艰苦万分,你可害怕?”
陆子徵说着面露愧色,他自认不愧对谁,然而这辈子他最亏待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实在是亏欠太多了,为了大业他将女儿丢在丞相府,女儿吃了那么多苦,带着她脱离丞相府,他却又亲手将女儿推向危险重重的澧县……
陆珺宜摇了摇头,她不这样想,“七娘不怕苦,只要与爹爹一起,七娘去哪儿都喜欢,七娘还没出过远门呢,爹爹我们什么时候走?”
丞相府人多伺候,可到底人心寒凉,她庆幸离了丞相府,即便知道她爹即将上任的地方不好,她也没有后悔过。
出门在外她还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就当是出门游玩了,再则她爹没有娶亲也没有妾室,不会有糟心的事和糟心的人,她只会比在丞相府过的舒心。
见陆珺宜是真的不担心,而且隐隐还有些期待,陆子徵越发愧疚,不敢看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快了,过了十五我们就启程。”
陆珺宜算了算日子,还有四天,看来得快些收拾行李了,“爹爹,明日七娘想上街置办些东西带去澧县,可以借赵叔还有年勇哥哥一用吗?”
“以后这些事你直接吩咐他们便是,若是银钱不够用便找赵易拿,不用与爹爹说。”
作者:蠢作者回来啦,从今天开始正式恢复更新,让大家等这么久实在惭愧,一直都不敢看后台也不敢看留言。太久没码字有点手生,等找到感觉了会努力加更的。(>人<;)
第34章
陆珺宜不知自己是否说错话了,总感觉她爹情绪突然低沉。
夜也深了,她没多打扰,带着小蝶离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天空飘起了雪,雪下的有些大,陆子徵不放心让赵易送陆珺宜回去,小蝶撑伞赵易叔提灯笼,出了书房的院子陆珺宜看向走在前面的赵易,“赵叔,爹爹平日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你伺候爹爹最久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你能细细与我说说吗?”
她爹的喜好她一直没摸清楚过,相处这么多天以来,她发现她爹在吃穿上面一点不挑剔,给什么吃什么,但人都是有喜好的,定是有最喜欢和最不喜欢的。
从燕京到澧县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到了澧县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此时清楚一点,若是不准备好路上这一个多月的口粮,她怕自己活不到澧县。
从年勇哪儿得知,以前他们在外赶路都是备的干粮,比如馒头、窝头之类的,好点时准备些点心,都是便于存放的,吃的是又冷又硬,路上水也喝不上一口热乎的,只有到了驿站或者偶尔路过住家小店才能吃上一顿热乎饭菜。
苦累她倒是不怕,可让她连着一个多月只啃干粮,她定是受不了的。
既然知道澧县之行不可避免,与其忧心忡忡今后会发生什么,还不如尽早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毕竟这一去澧县短则三年,若是燕京有人故意难为她爹,怕是还得连任,便遥遥无期了。
往后的事都不如眼前来的紧要,自是要准备自己喜欢的东西,还得将她爹的喜好也摸清楚才行。
赵易跟在陆子徵身边多年,陆子徵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他说不好,但陆子徵有一样忌讳,“姑娘,老爷忌讳鱼肉,姑娘也看见了,府里没出现过任何鱼做的菜。”
“只有鱼吗?那爹爹最喜欢吃什么?”
赵易想了想,摇头道:“除了鱼不吃以外,别的都吃,最喜欢的……倒还真谈不上最喜欢什么。”
翌日,雪下了一夜,原本还未化的雪又堆了一层,不过早有下人将台阶和石板路上的雪铲去。
搬来宅子陆珺宜没出过门不是有人拦着不让,反倒是她太怕冷不愿动,再有她爹也没说带她出门玩,便过的懒散了。
今天要出门所以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小蝶回禀说赵易已经在茶房侯着,请其进来,陆珺宜将三份契据放在赵易面前,昨儿夜里赵易送她回院子时,她顺便摆脱了他帮她一个忙。
“赵叔,麻烦你去趟衙门,将这些过到我六姐姐名下。”
丞相祖父拿铺子和庄子补偿她时,她才知道原来铺子给她得走官府过了文书才是她的,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赵易拿起桌上契据,这些契据一间是银铺一间是布店还有一个庄子,所有店铺都是他亲自在打理,这间银铺和布店地段好盈利也好,是姑娘嫁妆中最赚钱的几个铺子之一,只是没想到姑娘竟是一出手全送人了。
“老奴能问一句,姑娘为何将这两间铺子送人吗?”
陆珺宜抬头看向赵易,那眼神很平静却看的赵易忽觉一震。他意识到自己越了身份,若是老爷他定是不敢有丝毫疑问的,忙低下头,“是老奴逾越了,老奴这就去办。”
赵易走后,陆珺宜也要出门了,厚厚的大氅披在身上,接过小蝶递来的暖手炉,带着茶花小蝶二人出了院子。
到门口时,年勇已经将马车备好,正候在那儿,见她过来一口大白牙露出来。
“年勇哥哥早。”
年勇拿出踏脚凳,“姑娘今日想去何处?听说城外寺庙香火旺盛,素斋很是不错。”
小蝶伸手扶着陆珺宜上马车,站在车辕上陆珺宜回头看向年勇,笑着开口,“今日不出城就在城里逛逛,去上次爹爹带我去的地方。”
作者:都不敢给自己辩解了,两天删删减减就写了这么点,丢人(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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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陆子徵就带陆珺宜去过一个地方,年勇直接将马车赶到了年前去的那条街,许是年后的缘故,街上行人比上次来少了许多,喧哗之声也淡了些。
“姑娘,到了。”年勇将踏脚凳放下,扶着陆珺宜下马车。
年勇原以为陆珺宜只是出来玩玩,岂料自家姑娘不进胭脂水粉铺、不进香粉铺、不进布店、不进首饰店,偏偏就往那卖米卖面卖酱卖咸菜的地方钻,问起价格来还有模有样的。
年勇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茶花,“张婶病了?”
茶花摇了摇头,姑娘的早饭是张婶亲自送到院子的,那满面红光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有病。
年勇抓了抓头,既然张婶没病,怎得姑娘出来采买?姑娘可是大家小姐,怎能做这些事?
被小蝶从人堆中拽出来,陆珺宜面色不悦,“小蝶,你拉我做什么?你若在这般我生气了。”
小蝶急的快哭了,这来来往往的人,不是穿的脏兮兮的百姓,就是一些各府采买的下人,姑娘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与这些人挤在一起,小蝶声音几近哀求,“姑娘,我们走吧。”
“还没买呢,走什么,你别拽我了。”看了好几家,就这家店的酱种类最多,鱼酱、肉酱、清酱都有,腌菜也比别家多,唯一让陆珺宜诧异的便是这些酱和腌菜的价格竟比米面还贵。
……
卖酱和腌菜的店铺外有个小摊位,摊主与店铺老板有些亲戚关系,摊主每年冬天都在店铺外摆摊卖糖炒栗子,红秀算是老主顾了,自家姑娘爱吃,一入冬她得来买好几回这糖炒栗子,今儿第一锅糖炒栗子卖完了,摊主正炒着。
“也不知谁家姑娘,你看见她身上那衣服料子没?怕是我这辈子都穿不上,我刚刚偷偷摸了一下那翎子,哎呦,那毛啊又软又滑,可舒服了。”
“我听常家管事说那可是什么稀缺火狐毛,金贵着呢,就那一翎子狐狸毛就值几十两银子呢。”
走在两位妇人身后一大婶嗤鼻,“有钱又如何,有钱人买个酱菜还嫌贵,怕是就那一身好衣裳了,这燕京有头有脸的人家谁家姑娘跑这地方来抛头露面,也就那些眼皮子浅的才穷显摆,还不知干什么勾当的。”
另外两妇人相视一眼,那大婶又开口道:“估摸着是谁家爷偷养在外面的私生女,好地方不敢去也就在这些地方显摆了,哼,当谁都不识货似的。”
一妇人开口问道:“这位大姐?你知道这谁家姑娘啊?”
那大婶嘴角一挑,插入两妇人中间兴致勃勃说了起来,“无非就是八角胡同出来的,我跟你说啊,前几日这八角胡同才被人闹了一次,那原配夫人泼辣着呢可把那外室收拾惨了,当时好多人去看热闹……”
红秀瞥了眼三人的背影,八角胡同她倒是听人说过,以前有个官老爷将自己的外室安置在八角胡同,东窗事发后那官老爷的夫人是个泼辣的,谁知这一闹,竟是扯出了那官老爷另外两个同僚也在那里养了外室,还就在对门儿,这件事一出八角胡同就热闹了,以至于现在提起八角胡同都说那是男人养外室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是老闲话了,红秀收回眼时无意间瞥了下酱菜铺,谁知这一瞥却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摊主将炒好的糖炒栗子用油纸一包,递给红秀,“姑娘,有些烫手你拿好咯。”
买好的酱和腌菜全挂在了年勇身上,从店铺出来闻着糖炒栗子的香甜味儿,陆珺宜起了尝尝的心,只是一双一直盯着自己,想不注意都难。
先前看侧脸眼熟,看了正面红秀越发觉得眼熟,还没想起在哪儿见过,谁知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心里莫名一慌急忙移开眼,伸手接过摊主递过来的油纸包转身。
“唉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摊主的声音很大,红秀脚下步伐停下,回头看了眼陆珺宜的方向,暗暗瞪了眼摊主,“喊什么,还能少你这几个钱了?”
从荷包中拿出铜钱丢下,红秀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街角。
陆珺宜没太在意,走到摊位前要了一包糖炒栗子,在店里就有不少人看她,仿佛她很奇怪一般。
将暖手炉交给茶花,接过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剥开一个来吃,栗子炒熟入口糯糯的,又香又甜。
接连又逛了几个店铺,陆珺宜这次想不注意先前在炒栗子摊位前看她的女子都不行了。
“藏头藏尾,姑娘,要不我把她抓来问问看为何跟着我们。”年勇看了眼躲在香粉摊位后的红秀,低声问陆珺宜。
“算了,看着也没恶意,先把她甩开吧。”
……
红秀四下找人时,陆珺宜与年勇他们正站在一间布店二楼窗户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下面的街道。
跟踪她的女子陆珺宜并不认识,但看得出来那女子似乎认识她,就是不知那女子跟着她意欲何为。
小蝶指着女子的背影,“姑娘,她走了。”
陆珺宜又剥了一颗糖炒栗子,在女子身后,茶花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从二楼下来陆珺宜陆续逛店铺,柴米油盐酱醋茶,除了这茶,其他的全都买齐了,到不说她买了几捆柴回去,如今才一月,赶路走上一个多月,到澧县差不多刚刚三月开春,她怕冷,炭火怕是不能断的,便买了两大袋上好的银丝炭备着。
回到家时,茶花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据得知那女子是吏部陈侍郎府上的丫鬟。
陆珺宜不认识什么陈侍郎,更不认识侍郎府的丫鬟,至于那丫鬟为何跟踪她,也是一头雾水。
问过她爹,她爹没有得罪吏部陈侍郎,不过她们马上就要离开了,陆珺宜忙着收拾行李,没工夫管其他的,便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就在陆珺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行李上时,燕京开始流传出丞相府大房不是分家离开的丞相府,而是因为老夫人容不下大老爷被赶出去的。
传言还说丞相府偌大的家产一点没分给大房,害的大房的嫡女搬出去后竟还自己上街买菜,因一点菜钱还要与老板讨价还价,过得何其可怜。
一时间言论纷纷指责丞相府欺人太甚。
而之所以有这样的言论流传出去就要从吏部陈侍郎府上的丫鬟红秀说起,这红秀是陈侍郎女儿陈雁娇身边的丫鬟,年前随陈雁娇去过庆王府,在庆王府宴会上见过陆珺宜,当日她拿着糖炒栗子转身那一刻就想起来陆珺宜是谁了,一时好奇就跟上了陆珺宜想看看她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也是巧,陈雁娇与丞相府三姑娘一直是死对头,两人才气相当,陈雁娇还稍稍胜一筹,可这陈雁娇在样貌上比不过三姑娘,巧的是这陈雁娇也喜欢四皇子,偏偏她模样身世都比不过三姑娘,为这件事她还被三姑娘奚落过,对三姑娘那是恨之入骨。
就在红秀认出陆珺宜的第二日,归德侯府二姑娘办的赏花宴上,二人再一次针锋相对,陈雁娇脱口便倒出了陆珺宜的事。
陈雁娇把陆珺宜的惨状说的是生动又形象,堂堂一嫡女不去那些好的店铺,竟是往那平民街挤,这得生活所迫到何样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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