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回正常了。程让拍拍江乘的脸,请保持这个样子。
江乘:
手术加上各项检查,折腾完了已经凌晨,普外的刘主任亲自操刀,做完了手术还跟去病房嘱咐了半天。
没伤到器官,就是口子太长了,拆线之前生活上可能不大方便,把这皮猴子放回家我不放心,还是留在医院吧。刘主任对江乘说。
麻烦刘叔叔了,大晚上的累您忙了一宿。江乘客气说。
这有什么麻烦的,行了,你去歇一会儿,我找人看着他,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刘主任走了后江乘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这个时间他大概也睡不着,便叫人护士去休息了,自己陪床等着病号醒。
这病房是个VIP单间,设备什么的都很齐全,隔音也不错,勉强可以跟医院的世界隔离开。江乘在沙发上坐着,一直盯着病床上的家伙。他这会儿其实还是紧张,思绪杂乱无章,头隐隐作痛,不过只要看一眼程小白就会好一点,可能这货上辈子真是个傻敷敷大仙,唯一的仙能就是解救他。
江乘看着他不由笑起来,如果他所有的不幸可以换一个程小白,那不幸就是值得的,而且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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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白:快扶我起来我要亲我哥!!
第32章不想活了
早上江乘出门随便吃了点东西,顺便给爸爸们了电话,通知他们中午下飞机后自己看着办。
回来后伤员刚好醒了,眼巴巴瞅着门口,狗崽子似的哼哼:哥哥哥哥哥~
怎么了,开始疼了吗?江乘过去摸摸狗头,疼也没办法,得忍着。
不是,程让趁机抓住江乘的手,跟动物藏食儿似的掖进被子里,藏完了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拿出来抱着,我醒来你不在。
江乘失笑,是让哥精神力惊人,战胜了麻药应有时效,醒早了,我掐着点呢。
那怨我,我重新醒一回。程让把江乘的手垫在枕头上枕着,闭上眼又睁开,呀,哥你一直守着我呀,好感动。
操。江乘笑得不行,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让哥了。
麻药劲过了还是挺疼的,比挨刀子那会儿难受多了,程让一上午就靠江乘的手缓解注意力,疼了掐两把,不疼就抱着,困了枕着,饿了还有点想舔,反正江乘一上午除了上厕所就没挪过地方。
哥,我饿。程让脸在江乘手上蹭啊蹭,心里想象着舔啊舔。
要不我申请给你根棒棒糖?江乘用拇指蹭了下他的鼻尖,你现在大概只能舔了。
程让看了看眼前的爪,条件反射地吞口水,妈的本来就想舔,他一说更想了,可又怕江乘抽他,只好强行转移注意,哥,你跟我说说小混血呗。
我不认识他。江乘靠在椅子上,搓搓眉头,我走的时候他没满月,我一眼都没看过。
程让的心一下揪起来,简单的两句话,细究起来却有很多信息家里有弟弟出生,哥哥连面都没见过,为什么,不让他见?乘哥那么小就离家出走了,才几岁的小孩是怎么撑下来的?乘哥在他们家里到底算不算个存在啊?
那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还有,嗯你什么时候遇上爸的?程让看着他的眼睛,又有点后悔问,你要不就当我没问吧,我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反正你知道我爱你就行了。
提起这事江乘就烦闷,却又让他这话逗乐了,顺嘴就接了一句:你打算怎么爱我啊?
我程让被戳中了心思,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就,比以前更爱你啊,你想要什么爱我都给。
江乘内心一下就溃不成军,这家伙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喜欢他虽然是挺棒槌,但这根棒槌就是有办法戳他心里的软肋。他看着程小白躲躲闪闪的眼睛,默念了十几遍程小黑才克制住亲他的冲动。
伤成这样实在不忍心下嘴。
没事,答应要告诉你的。江乘挪开眼,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抹掉,说起那段他以为再也不会提起的过往,我还算幸运,跑了没多长时间就被爸捡回家了,不过捡的时候没那么顺利,我当时防备心挺强的,防着任何人,有几个想给我施舍的人都被我吓跑了。爸就很有办法,他也不跟我说话,就一直待在垃圾桶边陪我到天黑,那时候下着雪挺冷的,我自己早就扛不住了,估计他也好不到哪去,其实我心里已经知道他不是坏人,但就是倔,不肯服软说话。后来他照顾我的自尊心,主动给我台阶,说可以提供晚餐给我,问我有什么可以回报他,我说二十年后还他十万美元。
程让都听傻了,那场景光想想就让人崩溃,下着雪,小不点乘哥在垃圾桶里,这得多惨啊。怪不得他害怕雪,在遇上江爸之前,也不知道他在雪地里挣扎了多久。
这样想着想着他眼泪就掉出来,吧嗒吧嗒滴在江乘的手心里,又怕惹他伤心,吓得赶紧抹掉。
江乘蜷起手指,刮掉他眼角一滴要掉没掉的泪,难受我就不讲了。
不难受不是,我难受,你接着算了,别讲了。程让语无伦次的,怀疑自己以后大概也会落下个小不点乘哥恐惧症,跳过这段吧,我知道后来爸很爱你,你有了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了我,我们都爱你。
江乘笑了笑,手掌贴在他脸上,嗯,我有了家还有了你,我现在特别好。
嗯,主要是有了我,程让心说,等我把你追到手,会更爱你。
我跟他们是偶然遇上的,江乘继续说,我跟她有点像,那会儿刚好剃了头,可能还有那么点血缘因素吧,反正她当时就把我认出来了,我认得她,也没否认,就觉得没必要,遇上就遇上了。不过我没给他们什么回应,只是他们一直纠缠,想把我认回去,他们一直以为我是被拐卖的,还想告爸爸。
靠,有病吧。程让生气,他们虐说到虐待的事他又闭嘴,他不想再勾起乘哥的伤心事了。
没虐待我,不过精神上算是虐待了。江乘把父母继父的事简单跟他交代了下,那个美国男人有点势利眼,小时候觉得我是个累赘,现在看我好像很有出息,又似乎是遇上了个大金主爸爸,就开始打亲情牌了,想把我认回去,还想从爸爸那里捞点钱。小混血纯粹是个中二,不知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大仇恨,找人去我住的地方闹了好几次,还去我学校闹,我烦得不行,就休学了。
这哪是因为烦,程让寻思着他哥肯定是非常难受甚至绝望了。
生父生母俩傻逼二百五,给不了爱只给伤害,继父势利眼精神虐待,亲妈沉浸在幸福里只关心第二个孩子,逼得他一个小孩子几岁就离家出走。
可是小孩终归是小孩,哪怕再绝望,心里对生母恐怕也还抱着一点幻想,一辈子遇不上还能有点幻想空间,遇上了结果又是这样。乘哥连一句母亲都不愿意提,只用她代替,可见失望至极,然而那傻逼亲妈始终也不明白自己在用怎样一种方式在伤害孩子,这才是最叫人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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