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距离高铁停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车厢里越来越闷热,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躁动,终于有人开始砸车窗了。
而且显然这样的事情并不仅仅发生在白天他们车厢,乘务员焦急地来回跑,到底还是人力精力有限,一个不注意还真让人把一扇车窗给砸出个大洞。
卧/槽,什么人啊这么勇猛!阮小水好奇地伸长脖子。
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很高,剃着寸头,眼神中带着戾气,白天下意识看向他的双手,却发现他手上什么工具也没有,仿佛是徒手将车窗的钢化玻璃砸开似的。
那人似乎感受到白天的视线,准确地望过来,对上他的目光竟然还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邪气和煞气。
这个人杀过人。叶昭站起来挡在他身前,脸上表情同样阴沉。
卧/槽,叶哥你认真的吗?现在是法治社会了,高铁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危险分子。阮小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注意到场合还是压低了嗓音。
叶昭在国外生活了五年,那里在某种程度上说,比国内要乱得多,也更加不安全,毒/品,黑/势力,高强度犯罪,就像影子一样随处可见,因而使得他在这些事情上格外敏感,这会他说那个寸头杀过人,白天一点也不怀疑。
寸头在列车工作人员赶过来之前敏捷地跳出车窗外,像一只黑夜里奔跑的豺狼迅速消失在铁轨旁的夹竹桃丛中。
眼见有人跳车离开,其他乘客哪里还坐得住,争先恐后地纷纷效仿,人潮如浪潮,一时间场面就失控了,推搡,踩踏,不少老人小孩都遭了殃。
白天眼睁睁看到隔着长长的人蛇,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被人流推倒在地上,细嫩的小手按到碎玻璃,血流如注,疼得嚎啕大哭,然而他的父母早已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
白天忽然觉得有时候现实中也并不一定就比副本里好多少,人人自私,鲁莽,愚昧,没有坚定的善念深植在他们的思想里,这样的人的一生就像被阳光晒成粉末的细沙,风吹就散,死后什么都留不下。
等一个小时后高铁车队那边派来新的驾驶员和维修技术人员将车厢门打开,整辆高铁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白天和叶昭从车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多,走到越城市火车站正好三点,本来打算重新买票,不过售票处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今天去南市的车票已经全部售完,最早的要到明天早上七点。
越城市是个小站,去南市的高铁车次本来就不多,何况这次又有临时停车,大把的人需要重新买票,白天倒也不是特别意外,与叶昭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在越城市住一晚,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五十分的票。
阮小水抱着米莉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见他们离开,立马凑到售票窗口跟工作人员说要去那两人一样的地方,时间也一样。
叶昭早发现阮小水鬼鬼祟祟的样子,站在不远处朝白天抬了抬下巴。
算了,他也不过是为了能活着。白天转过身,淡漠的语气像是在说阮小水也像在说自己,叶昭看着他清瘦修长的背影,闭了闭眼。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很快将会迎来一场始料未及却意义深远的大战。
第40章副本外的战斗(二)
跟他们一样,没买到当天票的人不少,车站附近的旅馆也都人满为患,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相对干净的旅馆,却被告知只剩一个房间了,而且还是个大床房。
这会已是傍晚四点多,很快就会入夜,到时候想要住宿的人只会更多,白天没多犹豫就拿出身份证办了入住手续。
两人把行李往床上一扔,各自洗了把脸,叶昭提议下楼去吃点东西。
他们这一天只吃了早饭,然后就被拉进了副本,等再出来的时候高铁很快停了,原本应该供应午饭的餐车也没能正常运作,两个大小伙子此刻暂时安顿下来都觉得饿得不行。
这家旅馆不大,也没有晚饭提供,要吃饭只好去外面。
越城市火车站有些年头了,而且一直没有翻新过,附近的餐饮住宿圈子十分杂乱,中间还横七竖八地穿插着无数古街老巷。
这样的巷子逼仄幽深,两旁高高围起的青砖瓦墙把外头的炎热,喧嚣和光亮一起阻隔,只留下阴冷,寂静和晦暗。
白天和叶昭一前一后慢慢走着,两人没有交谈,轻缓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忽然白天停了下来,微微眯起的眼睛盯着石板路上的一个形状怪异的影子,叶昭很有默契地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
啊呀,被发现了。
一个大大咧咧的公鸭嗓划破黄昏的幽寂,随后几个穿着各异的年轻人从墙头跳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抢劫?白天挑了挑眉,打量来人。
对面一共有四人,先前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上身穿件黑色工字背心,下着破洞牛仔裤,脚上居然是双花里胡哨的人字拖,浑身上下挂满了叮叮当当的银链子,典型的葬爱家族成员。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他的打扮,而是他扛在肩上的一把比人还高的大刀,那刀估计有上百斤重,却被他轻轻松松拿在手里,白天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杂毛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人,不过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旧,裸/露在外的脸,胳膊和脖子等地方都有明显的伤痕,手里都拿着武器,一个是根普通的钢棍,另一个是把水果刀。
待白天看清站在三人身后的高大男人时,瞳孔不由一缩是他,那个在高铁上砸碎窗户跳车的男人。
听到白天的话杂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扭头朝男人道:老大,就这么个傻乎乎的弱鸡你还让我们在这里埋伏两个小时,太看得起他了吧。
白天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眉头皱得更紧,不是抢劫,那么就只有杀/人了,可是自己与他们先前并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是叶昭?
这么想着他向叶昭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白天又看了看杂毛肩上的大刀,肯定地说:你们是玩家。
咦,看来你还不是很蠢嘛。
杂毛把玩着大刀尾部的流苏,夸张地张大了嘴,随后又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
扭曲的笑容还在脸上,杂毛忽然暴起,大刀对着白天直直地劈了下来,军刀迅速出现在叶昭手上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杂毛见没得手,一个后跳退回自己的阵地,嘴里可惜道:啧啧,反应挺快。
尤冀,你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忽然开口。
还没打呢,怎么就不是他对手了,老大,你别看不起人啊。那个叫尤冀的杂毛听自家老大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
你和熊炎他们去对付那个小白脸,把他交给我。
男人从三人身后走出来,手上霎时多了一把小巧的锤子,廉价的红色塑料手柄,闪着金属光泽的不锈钢尖头,怎么看怎么像公共汽车上统一配置的安全锤。
哼,你就是捡好的挑,那个小白脸一看就很弱,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尤冀不服气地嘟囔,却摄于对方的威势,不敢反对。
等一下,既然要打,也要打个明明白白,你们到底为什么找上我们?白天将普通版大砍刀握在手中,他前几天跟叶昭齐帅也在现实中见过各自的道具,不过用于战斗却还是头一回。
咦,你不是认出我们是玩家了吗?怎么还会不知道我们的来意?尤冀一脸诧异,见白天瘦瘦弱弱的样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居然真的替他解释起来,当然是想要你们的道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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