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关于这问题,他追着宏义询问了好几次,青年给问得烦了,终于忍不住告饶,什么不可以告诉小孩子之类的思想给他抛到脑后。
如果说,他们送给我的称呼可以当真的话。他点了根烟,站在四四方方的玻璃间隔内,这是东京都内少有的吸烟点,说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在这些细节方面,宏义却总是老老实实的,太宰几次想要跟他一起进吸烟室,却又被拎了出来,还美其名曰不吸入有害气体。
他只能隔着阻断玻璃,听他模模糊糊的声音。
真要说的话,就是因为你露出了求救的眼神,英雄的话,是绝对无法对其他人的求救信号不管的对吧。他缓缓吐出一圈眼,所以我帮了阿巧,所以我带你走了。
就是这么简单。
哎?修治的眼尾上挑,常常因微笑而眯起来的眼睛睁大了,他的惊讶实在不作伪,他没有想到宏义会给出这答案。
[哇,出现了。]宏义差点夹不住烟。
[小孩子的表情?原来这小鬼也能露出小孩子的表情吗?]
心头猛地涌上一股渴望,想要用两根手指头夹住小孩儿的柔软的脸颊,向外轻轻一扯。
我真的露出求救的表情了吗?他立刻换上了假模样困扰的神色,那是怎样的表情啊。眼中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彩,就好像是隐秘地得意于自己提出的问题一样,仿佛只要宏义无法回答出来,就能论证他没有求救。
直肠子的男人对他千回百转的心思有所察觉,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也干脆不虚与委蛇,他只是就事论事地回答道:说不出来,反正千百个人就有千百种求救的表情,但怎么说。他以种十分形而上的说法解释,就是看见你的眼睛,就觉得人在求救。
以前没有人告诉你过类似的话吗?
[有。]
修治的笑意不曾达到眼底,此时更在表面上凝结了一层冰。
[铁名先生就说过。]
[但是啊,就算身体机能还算强大,心灵上来说,铁名先生完全就是优柔寡断的弱者对吧,甚至都没有我的心灵来的强大?我会求救吗?我会向他求救吗?弱小的、如果没有我就无法第一次逃出的铁名先生,是怎样觉得他有能力可以拯救我?]
宏义第一根烟抽完了,他看了眼修治,差点打冷颤。
我觉得你在想不好的事。他觉得自己不能抽烟了,走出四方玻璃亭,宽大的手猛地盖在小孩儿的脑袋上,在他蓬松的头发上随意一揉,指缝间甚至溢出几根调皮的发丝。
别想了,表情真难看。他说,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做吧,事情多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哎?他又故意扮孩子了,说实在的,以宏义的野生直觉来说,觉得修治的表情有些假,但若是让别人看见,尤其是爱心泛滥的妇女,怕是抱在怀中一边蹂、躏一边喋喋不休好可爱啊,好可爱啊!
嗯他苦思冥想好一阵,脸颊两侧的肌肉都僵硬了,你要不要,帮我写信?他说,修治的字写得怎么样?
他说:你希望我写什么样的字,我就能写什么样的字。
没那么多的要求。他说,来帮我写罪状函吧。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经由自己的手,最和平的工作了。
[孩子的话,长大后的字迹与孩童时期的字迹一定不同吧。]他是这样想的。
[现在写写的话,未来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就把这项工作交给闲的发慌的修治君好了,省得他一有时间就思考生存与毁灭,这种题目对活在世界上的人来说,太难了。]
可以啊。孩子轻飘飘地答应下来,他的声音实在是没有重量。
书写失格英雄的信函、细数罪人官员的状纸,修治君一写,就是三年。
好。
在太宰来之前,霍克斯想了一肚子的废话,准备说服他。说是废话,是因为他不确定太宰会听他的,这人看上去很有主意,你都没法用固执来形容太宰,因为他足够聪明,能够规避一切自己不想要做的事。以他对太宰浅薄的了解来看,他不一定会接受源于英雄的些微好意,更能找出一箩筐的理由,扯出大旗子拒绝去雄英。
但他还是准备试试,并不是为了探究太宰与斯坦因有关的空白的过去,而是出于朋友的身份,希望另外一个朋友平安罢了。
[那些空白的资料,我自己想办法破解,但是一码归一码。]他是这么想的,很理想主义,甚至有点少年意气,说到底霍克斯只是位年轻人。
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太宰会顺利答应,不需要他游说哪怕一句,在他开口的瞬间霍克斯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真的,去雄英,不反悔?
太宰眯起眼睛:是的。他说,既然雄英能够保障我的安全,为什么不去?反正这所高校的偏差值与东大附中不相上下,纵使文化课差一些,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学校早已无法给予我知识,更多的都是从生活以及优秀的书本中获得的。他说,而且绿谷君、爆豪同学、消太君,还有你霍克斯君。他笃定地看向霍克斯,一旦我去了雄英,霍克斯君绝对会立刻跟过去对吧。
在做出决定之前各方已经协谈过了,参加的人无非就那些,东大附中的校长、雄英校长,还有相关人士,比方说霍克斯你与消太君。他晃着脑袋,倘若说我还是无个性的话即便转校也是普通科,不,英雄科也能进入,却未免有点格格不入,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我的个性和消太君是同一类别的,强度还更高,即便是出于稀少的个性都有进入英雄科的资格。
上杉校长大概会迫不及待把我送出去吧。他面上划过一闪而逝的微笑。
霍克斯:
所以你都猜到了吗?他的眼神十分复杂,暴露个性难道是为了进雄英?
[事情的发展,都在你的意料中吗?]
太宰移开眼神:你大可以随意猜测。他说,猜猜看我的意图,猜猜看我要做什么,猜猜看我是否会给雄英带来改变。
[给雄英带来改变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气缓缓地吐出来。
真敢说啊,小鬼。
从早上睁开眼睛起,绿谷出久就惴惴不安。
说是惴惴不安也不大对,他拥有的只不过是最初级的人类的第六感,从睁眼开始,心就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咚咚咚跳着。
[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他站在电车上,手拉着吊把,车开得很快,也很平稳,窗外的景色一变再变。静冈的郊区是日本典型的乡下,有几栋低矮的一户建,更多的却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农民在这里种植水果与蔬菜,再以高价买给八百屋。
到东京站再度换乘一次车,就能到雄英,东京站人多,人们摩肩接踵,他的背被沉重的书包压得有点佝偻,又因为今天心里怀揣着事,走路时不大留神,给人撞了好几下。
糟糕的机遇让绿谷的心情更加低落,他不由想。
[今天的运气真不怎么样啊。]
想着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出来一看,眼睛睁大了,即便是在公共场合,也差一点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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