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说完,他又快速的抬起头,“可这件事和薛清有什么关系。”

程然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微微瞪大双眼,“这算哪门子的问题,这么明显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你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不头疼,这说明你的病和他有唯一联系,你的病因,很可能就在薛清身上,之前那些医生都诊断不出来,也是因为你没见过薛清,他们不知道这二者之间还有联系。”

祁煜旸没说自己是被绑架了,他只说自己六年前受过一次严重的心理创伤,程然看他很抵触,就没再多问,反正可以慢慢来,不着急。所以,程然没有意识到,如果薛清和祁煜旸的病因有关系,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祁煜旸盯着程然,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爱他,我看见他会觉得很安心,所以我才会不头疼,他能给我带来所有人都提供不了的安全感。这就是原因,与你说的病因没关系。”

程然的表情变了变,他靠着办公椅,不赞同的说道:“祁煜旸,祁总,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救命药这种说法,的确存在,但绝对不存在于你和薛清身上。如果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的心理产生这么大的作用,只有两种情况,一,这两人已经认识了足够长的时间,以至于一人变成了另一人的精神支柱;二,那个人不是人,是虚拟的、可以获得大量精神慰藉的神。你和薛清,符合哪一个?”

说着,程然坐直身子,手肘撑在办公桌上,他认真地询问祁煜旸,“还是说,你六年前就已经爱上薛清了?”

……

池照今天回来的依然很早,他发现,自己心里越有事,演技发挥的就更好,下午那场动作戏,他没用替身,自己亲自上,和动作老师打了一场,动作老师差点被他揍成熊猫眼。

虽然给动作老师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很难得的,池照还真是一条过了,回到家里,他吃完晚饭,然后就留在客厅里看电视。

要是往常,池照早就回卧室去玩手机了,今天快八点了也没回去,还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系统不禁沉默。

【你在这待着有什么用,他住哪一间你都不知道,他回没回来你也不清楚啊。】

池照突然被戳中小心思,他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关掉了电视,站起身来。

看他准备回卧室,系统这才满意了。

“叮咚——”

池照扭过头,系统比监控先一步报告。

【祁煜旸在外面。】

池照赶紧穿上拖鞋,迈着小碎步跑过去,到了门口,他又连忙急刹车。

不能开门。

池照正纠结着是要直接忽视,还是隔着门说一句让他离开,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门外的祁煜旸倒是先开口了。

门镜和监控是一体的,祁煜旸盯着门镜看,就是盯着镜头看,落在在池照眼里,就营造出了一种两人正在对视的错觉。

池照突然有点紧张。

“……我不喜欢看医生。”

祁煜旸的声音低沉清冽,还带着几分可以让人轻易感知的脆弱,他知道薛清就在这扇门后面,也知道薛清是不会给他开门的,所以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踏进医院的那一刻,就代表了我是不健康的,我的心脏、我的大脑、我的神经出了毛病。有病就治,我并不抵触生病,我怕的是……我的病一辈子都治不好。”

有些病不是绝症,但比绝症还可怕,因为那些病,是从心理上摧残患者,一点一点的绝望、一点一点的放弃,当患者意识到自己要一辈子与病痛为伍的时候,那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健康的人没法理解生病的人有多害怕与难过,人类是群居动物,每个人都怕自己不合群,祁煜旸的抵触与恐慌,也是基于这一点。

他怕薛清因为他的不正常,而远离他。

祁煜旸零零碎碎的说了很多,他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也不管这门后还有没有人在,说到最后,祁煜旸向前踏出一步。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微凉的门板,他触摸的位置,正好就是池照的高度。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极度轻柔,恍惚间,池照有种错觉,好像他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脸颊上流连。

“最近天热,晚上空调不要开的太凉。”

“我走了,晚安。”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72章渣了那个娱乐圈大佬(15)

直到祁煜旸离开,池照也没开门。

系统不禁夸了他一句。

【这次表现不错嘛。】

池照没有搭理系统,他重新抬起眼睛,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电子监控,然后默默回到卧室,拿过一旁单人小沙发上的抱枕,抱着爬上床,找好位置以后,他垂下眼睛,窝好不动了。

系统:“……”

又是一个不眠夜,再这样下去,池照就可以本色出演熊猫精了。

好在祁煜旸不是每天都变态的来池照门前说一番话,那天的他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抽风,突然过来说了一大通,后来他就再也没来过,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晚和池照见一次,锲而不舍的希望池照能对他软化态度。

此时软化,那就是前功尽弃,为了成功值,再难池照也要咬牙忍着。

过了大约一周,七夕节当天,池照没有再去片场,而是驱车来到了一个大型商场。

经纪人给他接了一个情人节代言活动,和另外一位一线男星一起给某个知名巧克力品牌做代言,也不知道厂家是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两位男星当模特,不过还别说,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两个各有千秋的流量明星站在一起,好多女孩都发出了鸡血的尖叫声。

在池照参加活动的时候,祁煜旸还在公司里拧眉看手下递上来的文件。

手下的声音平铺直叙,听起来没有一点温度,“薛兴凡最后一次的证件使用记录是五年前的七月份,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六年前的五月份他就已经离开了本市。”

“我们盘查了薛兴凡和薛清以前住址附近的邻居与长期商户,他们都说,在六年前,就已经没再见过薛兴凡这个人了。”

六年前的五月……

那是祁煜旸出国接受治疗的时间,四月份他遭遇了绑架,五月份就离开了国内,而薛兴凡失踪的时间,和他离开的时间几乎同步。

祁煜旸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想多想,可巧合变多了,就没人能相信这还是巧合了,重重放下手里的文件,祁煜旸沉着脸问道:“还没找到薛兴凡的踪迹么。”

手下摇头,“没有,就像我刚才跟您说的,他最后一次使用自己的证件是在五年前的七月份,那时候他买了一张通往老家的汽车票。我们也去他的老家打听过,没人见过他,从那以后,他的证件和财产,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即使用,也是他的儿子薛清在用。”

薛兴凡是教授,他的智商很高,如果他想藏起来,的确是不容易被人找到,可藏得再深,只要他还活着,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不可能一直都找不到。

“继续找。”

手下低头,“是。”

手下出去了,祁煜旸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把两条胳膊搭在扶手上,脊背慢慢靠在办公椅上,整个人好像很疲累一样,连闭上眼睛的动作都充满了劳累的感觉,过了很长时间,静谧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低喃:“专修心理学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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