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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米糕羊 2319 字 2023-09-26

宇文温觉得若是自己是杨秀,绝不会做出称帝之举,从蜀地攻入关中是难,但不做的话不但陇右河东俱失,就连自己手下文武百官都人心浮动。

当年的蜀汉,还有诸葛亮等一班忠臣良将苦苦支撑,如今蜀地的隋国文武又有多少人愿和杨秀共存亡

隋国没有翻盘的可能,除非杨秀能和陈国结盟,不过这位已经称帝,想来不会自降身份做陈国的藩属,如此一来,陈国也不大可能真的施以援手。

更何况陈国如今也是隐患重重,哪里抽得出手来围魏救赵

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心生庆幸之感,他为了避免自家出现兄弟阋墙的惨剧,老早就开始藏拙,凡事都得让一步,不能抢兄长太多风头。

都是嫡出,但家业理所当然由长子来继承,更何况他已经出继,宗法上来说已经是旁支,如果表现比宇文明好得太多,那么往后该怎么办

一味的争,三国袁绍父子的故事,也许就会再次上演,若是天下定鼎自然到时再说,可如今这种形势就必须抱团对外,不然会重蹈萧梁宗室的覆辙。

杨俊杨秀已经兄弟阋墙,便宜的只能是周国,宇文兄弟相争,什么都完了,想通其间关键的宇文温虽然在安6坐镇,并不嫉妒宇文明在关中刷功勋。

收好舆图,宇文温开始琢磨今日做些什么,他在安6名为坐镇,实际上就是做个“吉祥物”,具体事务无需过问,只有关键时刻才需要表态,所以一直都是无所事事。

但这不代表无聊,宇文温有自己的规划,一直都在按部就班实施,兄长在关中立功,他就在山南修炼内功,不会拘泥于一时的意气之争。

兄弟阋墙什么的,肯定不会生

脚步声起,张鱼在外敲了敲门,未等宇文温回应便慌慌张的冲了进来:“郎主大郎君和二郎君打起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嫡庶之别

兄弟阋墙,宇文温原以为自己是作壁上观,兄弟撕逼,结果自家后院着火,老大和老二打起来了。

六七岁的小家伙在一起玩,磕磕碰碰追逐打闹很正常,仅仅因为打起来就说兄弟阋墙未免大题小做,但宇文温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连张鱼都跑来说“不好了”,那么就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情严重,非得他这个做阿耶的出马。

顾不得仪容,宇文温一路往后院小跑而去,蹭蹭蹭来到“事现场”,只见厅内长子次子分立两边,周围一圈大大小小低头而立。

鹊哥手足无措的站着,而棘郎低声抽泣偎依在阿娘怀里,见着阿耶来了,哭声愈大起来。

“怎么了这是棘郎被谁欺负了”

宇文温尽量用既关心但又不那么愤怒的语气问道,两个儿子打起来,做阿耶的可是左右为难。

“大兄挠我”

棘郎抬起头,面颊上赫然三道红线,宇文温进前一间那道最严重,已经破皮红肿,和破相没区别。

搂着他的尉迟炽繁,眼眶都有些红,自己儿子被挠成这般,做娘的哪里能不心疼。

“鹊哥,怎么回事,为何要挠挠弟弟”

宇文温问道,尽量放缓语气,因为鹊哥如今孤零零的站着,小伙伴没人敢站在他身边,个个都是大祸临头的惊恐模样。

“他是他先踹我。”

鹊哥面上有淤青,确实是被人弄得,如今低着头,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弟弟为何要踹鹊哥呢”

“我不知道。”

“棘郎踹了兄长么”

棘郎闻言底气泄了一半,原想着干嚎蒙混过关,不过被阿耶这么盯着,阿娘又没帮说话,最后支支吾吾承认了:“我踹了。”

“为何要踹呢”

“因为兄长不让我,比赛老赢”

“赢就赢呗,棘郎以后赢回来就行了。”

“我是嫡子,他就该让我”

宇文温闻言愣了一下,鹊哥面色暗,而尉迟炽繁面色紧张起来,童言无忌,但别人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哎哟,阿耶还说棘郎被猫挠了,原来是鹊哥挠的,多大点事,来来来,陪阿耶坐下,说说刚才生什么事了”

宇文温招招手,让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和自己坐在榻上,尉迟炽繁悄悄摆了摆手,张鱼见状让周围的仆人退下。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鹊哥和棘郎在玩攀高,两人比赛爬到顶点,结果每次都是鹊哥赢。

攀高,其实就是山寨版的攀岩,宇文温的虎林军已经开展了此项训练科目,他改了改当做儿子的游乐设施,当然难度和高度已经大幅下降了。

一块墙上,有许多凸起,攀高者徒手借助各种凸起向上爬,安全绳是肯定有的,练的是攀高者的胆量和身体协调能力。

鹊哥和棘郎的胆量已经练出来,但论起协调能力,鹊哥要比弟弟高一些,所以今日比了许多次攀高,棘郎每次都输了。

然后就是输不起,最后一次好容易领先,结果到后面眼见着兄长就要赶上,棘郎心急之下就一脚踹过去了。

猝不及防的鹊哥被踹下来,还好有安全绳绑着,就这么吊在半空,弟“赢”了,心中气愤难耐,随后兄弟俩就开始“撕逼”。

尉迟炽繁一开始没在意,毕竟两个小家伙平日里嬉戏打闹也很正常,结果场面随后失控。

鹊哥和棘郎因为经常锻炼所以身手好,两人打在一起滚成一团,小伙伴们吓傻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的尉迟炽繁赶紧和侍女上前拉。

小孩子打架出手没轻没重,棘郎被鹊哥挠成大花脸,比赛比不过,打架又不过,悲从心中来随即嚎啕大哭。

鹊哥此时也回过神,阿娘就在旁边,如今自己把弟弟打哭了,那就是闯了祸。

“所以呢鹊哥身为兄长,没有让着弟弟对不对”

听得阿耶这么一说,鹊哥愣了一下,随后默默地点点头,平日里阿耶确实是这么教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只是方才玩得兴起忘了让着弟弟。

棘郎听得阿耶这么说,心情好了些,正以为可以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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