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和尚打坐念经,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盘腿坐下,在一旁静静的倾听,听着听着不由得痴了。
似乎自己化作一只鸟雀,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梵音化作阵阵清风,助他扶摇直上九重天。
梵音响起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声音越来越洪亮,如醍醐灌顶让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就在他即将升华之际,声音戛然而止。
如同天上星辰坠落凡间,极大的落差惊得杨广睁开双眼,却见那和尚正和蔼的看着自己。
“阿弥陀佛,杨施主,贫僧有礼了。”
杨广赶紧还礼,看了看四周环境,有些疑惑的问道:“禅禅师是如何知道我的名讳不知此处是何地”
“前世之事,杨施主自然已不记得,此处是希拉尼耶伐底河畔的娑罗树林,贫僧在此等候杨施主多时了。”
“希拉尼”杨广念着这绕口的名词,他似乎听什么人说过这词汇,不过紧跟着的“娑罗树林”,让他眼光一凝。
希拉尼耶伐底河畔的娑罗树林,世尊释迦牟尼当年不就是在娑罗双树之间入灭的么这里莫非是佛祖入灭之处
这怎么可能
刹那间四周梵音大作,似乎有无数僧人在同时诵经,天上祥云朵朵,一道金光射下,将两棵树笼罩在内,那和尚双手合十说道:“杨施主,佛祖命我在此等候,接引杨施主前往西方极乐净土。”
“西西方极乐净土”
杨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天空,竟然现满天神佛都在看着自己,一个个慈眉善目,口中念念有词,当中一尊佛像,更是光芒万丈,宝相庄严让人不敢直视。
“佛佛祖在上,弟子杨广”
杨广惊得语无伦次,正要跪下却被和尚双手拖住:“杨施主,时辰已到,请随贫僧来。”
“为何为何弟子能去西方极乐”杨广有些奇怪,他年纪轻轻,即便是日日行善也没时间积下如此功德,怎么会在死后前往西方极乐了
“令严及令慈愿入阿鼻地狱永受苦难,换得杨施主及几位兄弟早登极乐。”
“啊,啊不,不要啊”杨广闻言面色白,紧紧扯着对方的衣袍:“禅师,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杨施主,时辰已到,请。”
“不,不弟子不要让父母入阿鼻地狱,不”
杨广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向着天上的佛祖跪拜:“佛祖佛祖弟子不愿父母入那阿鼻地狱”
树林中,一根从地下探出的潜望镜正对着此情此景,潜望镜的另一头,导演宇文温满头大汗的盯着“现场真人秀”,地窖很闷,几个大男人挤在里面闷出一身臭汗。
娑罗双树园,大场面大制作,出动群众演员若干,但这还不是最烧钱的,在没有现代科技的时代,想让男主角入戏相信自己身处娑罗双树园,那么制幻剂必不可少,所以他精心炼制且耗资不菲的鸦片派上了用场。
一两值千金,剂量不能多,多了会上瘾,而且他手中的鸦片成品也有限;少了也不行,效果出不来,杨广就不会把山鸡看做凤凰,那一张张纸片剪出来的漫天神佛就会穿帮。
这是用州狱死囚试出来的剂量,第一次用于“实战”,光是用药就耗资不菲,而且这场戏的成本很高,要是演砸了,他可真会欲哭无泪。
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那只已经出过场的山鸡凤凰,本该飞到树林中后被人抓住,结果现在居然又窜了出来,扑棱棱往杨广方向飞去。
眼见着穿帮几率骤升,宇文温气得面色青,拿着纸皮大喇叭敲着一旁的吴明:“那只山鸡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出来了咔、咔、咔,重来”
“大王,不能重来啊”
吴明哭丧着脸,他听不懂什么是“卡卡卡”,但那只山鸡凤凰飞出去真是意外,树林子里的人本该将其关进笼子,结果不知何故竟然给溜出来了。
亏得老天保佑,那只山鸡凤凰从杨广身后飞过,溜到一旁的小河边刨食,而杨广正处于深度幻觉之中,根本没现凤凰如同鸡一般在土里刨虫吃。
宇文温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看了看怀表,按照剧情进展,一会就要到阶段,所以绝对不能再出纰漏,否则再来一次的成本太高。
“吴典卫要是再出纰漏,你就去自挂东南枝谢罪吧”
第八十三章提防
归途如虹,出远门的丈夫,惦记着家中娇妻子,终于提前将手头事情办完,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他的事业略有小成,家中又有如花美眷,正是人生得意马蹄疾的时候,而不久前,他大慈悲,救了一个年轻人。
那人被债主追杀,走投无路之际要投水自尽,被刚好路过的他所搭救。
年轻英俊,又有才华,所以他十分看好这位年轻人的前途,觉得日后必成大器,决定倾囊相助,为自己和妻子行善积德。
借钱给年轻人还债,还有做买卖的本钱,他的善行被街坊邻居交口称赞,而那年轻人也感激涕零,跪在面前痛哭流涕,誓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做人,当然要行善积德,他一直坚信不疑,所以自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是因为他不断地积累功德,所以老天爷保佑他达。
家就在眼前,他渐渐放慢脚步,要悄悄进去之后,给娇妻一个意外之喜,一想到那沉鱼落雁的容貌,让人血脉贲张的身形,还有那让人的呻吟,他的心怦怦跳起来。
悄悄打开大门,蹑手蹑脚走进去,现家里空无一人,不过卧室房门紧闭,他恍然大悟:此时是午后,想来妻子尚在午休,于是轻轻走上前去。
房门未曾关紧,探手去推,他的手定住了,因为喘息声从房内传出,其中一个是让他回味无穷的声音,而如今却不是在他胯下吟唱。
透过门缝,他看到一个让人刻骨铭心的场面:他的娇妻,正和那个口口声声要报恩的年轻人缠在一起。
榻板咯吱作响,一丝不挂的两人,身体不停地动作着,不久后相继哆嗦了一下随即停下,年轻人亲吻着女子问道:
“如何,我比他如何”
“真棒每次都那么棒,我要为你生孩子”
“那当然,你本来就是我的”
心碎的声音响起,他想冲进去,可冲进去又能如何,娇妻与人私通已是事实,一切都晚了,默默地带上房门,眼前一黑,现出几个大字来:
我救了他,他却上了我老婆。
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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