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心累,害怕,山雨欲来风满楼。
战战兢兢地挨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小群里滴滴猛响,楼下消息称,二公子进楼了。
芳芳太阳穴直跳,抓紧时间站到了电梯口,想要提前获取点信息。
没等两分钟,冉月昇出了电梯,芳芳赶紧打招呼:小冉总好。
冉月昇只点了点头,便快步晃过了她,芳芳觉得今儿个,心里所有不好的预想都会成真。
冉月昇直直地去了董事长办公室,看来是被冉总叫来的。
分公司和总部有固定会议,昨天刚开过月度例会,公事上没什么非得要再跑一趟的了,那就只能是私事。
芳芳皱巴个脸,这会饭也不敢去吃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忍不住埋怨:求求老板们都公私分明一点不要殃及池鱼啊啊啊!
其实冉月昇就完全是被殃及的池鱼。
班上得好好的,被老爸一通电话,从城南叫到了城北。
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烟雾缭绕,冉俊坐在办公桌后,手上夹着一根烟一杯酒,神色难辨。
冉月昇咳了一声,先去开了窗户通风,又把桌上的酒瓶拿走了,这才在冉俊对面坐下来,问他:爸,怎么了?
我不跟你说了吗?冉俊眼神放空盯着盆绿植,压根没看他,星星的事。
她事挺多的,我不知道您说的哪一件。冉月昇道。
冉俊duang地一声把酒杯扽到了桌面上:你不知道吗!你真不知道吗!
她干啥了啊?冉月昇不开心了。
你说她干啥,她干啥!冉俊想总结一下,楞是说不出口。
冉月昇皱着眉头,看向冉俊的表情越来越不可思议,试探着问:她跟您谈了点自己最近的私事?
还有你!还有你!冉俊抬手指着他。
她到底说了多少?冉月昇一阵心塞。
你们瞒了我多少!冉俊也心塞。
办公室里一时之间静默下来,两人相对无言,均是一脸悲戚。
冉月昇还是开了口:爸,你别急,我们先来捋一捋。
捋,你捋!冉俊根本无法平静。
冉月昇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怎么捋都不是个事,最后精气神都没了,往椅子里一瘫:爸,你得先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我才能告诉你相应的情况。有些事情你明白的,我们年轻人不能什么都跟父母说是吧,能不烦你们的我不想烦你们,冉星夙她
她和你看上了同一个姑娘。冉俊道。
冉月昇一口气憋住,两人相望的表情更悲戚了。
我妈现在知道吗?冉月昇气倒过来后问。
应该不知道。冉俊递了根烟给儿子,她要是知道了,冉星星就失去最重的砝码了。
不能让她知道。冉月昇道,不然闹起来
冉俊伸手过去捏住了儿子的手:爸懂,爸懂。
一根烟的时间,父子两没说话,但已经做到了精神的高度契合,达成了目标一致的协议。
你要跟星星抢女人吗?冉俊平复了不少。
面上装一下,没想着抢。
喜欢吗?冉俊盯着自己的儿子,爸虽然偏心,也不是偏得特别厉害。
还没来得及有好感呢,就被你家星星宣告主权了。
问题的重点是她也没追到呢啊。
是啊,我就是觉得她有些上头,也不知道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就遇到真爱了。冉月昇叹口气,所以我才故意激她,想看看她的态度,再看看那边的态度。
什么结果?冉俊盯着他。
你家星星是真喜欢人家,起码现在是真喜欢。人家是真对你冉家的孩子没兴趣,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
嘁,到底什么姑娘,这么厉害?
叫韶昔,连大植物学教授。冉月昇道,人家绝对是个好姑娘,咱家姑娘再怎么着,咱千万别去烦人家姑娘。
去烦的不是你吗?冉俊道,我没你们这些小年轻这么幼稚。
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儿!冉月昇说起来就气,我为这事受多少白眼啊,里外不是人,连韶昔跟前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好好好,儿子受委屈了。冉俊走到他跟前,捏了两把肩膀,为了家庭安定,咱还是好好合计合计这事。
一大一小两总,放着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不管,关着门在屋子里合计了一下午。
也没合计出来个什么完美有效的方案来。
冉星夙完全是被一家子宠着长大的,就算是小她两岁的弟弟,懂事以后,也被潜移默化影响得把冉星夙当易碎的宝贝。
打不得骂不得,威逼不了,利诱没用。
冉星夙从小到大其实真正想要过的东西不多,毕竟大部分孩子的渴望到了她这里都唾手可得,所以这位宝贝一直过得挺随性的,想干嘛干嘛,不想干了立马撂挑子不干。
所以趁着她来劲去阻止她是十分不理智的,特别是这种感情问题,伤人伤己,作为家人,冉俊和冉月昇能够做的,不过也就是旁观和等待罢了。
注意着事情发展,尽量不让自家宝贝受伤,也千万别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
等待激情的荷尔蒙褪去,时间把一切热烈的情绪抚平,自身矛盾瓦解外部矛盾。
等天色都渐暗下来时,两个男人已经细数过他们知道的所有冉星夙的感情史,做过了分析总结,空余一声无奈的叹息。
冉俊烟也不想抽了,酒也不想喝了,他问冉月昇:韶老师到底怎么想的呢?她到底会不会接受星星的追求呢?
冉月昇摊在沙发上,像条无骨的蛇:我不知道,她要是个男人,我还能猜一猜。女人的心思,你哪里猜得明白。
两个女人还要凑一块谈恋爱,更猜不明白了。冉俊感慨。
爸你思想还挺开放的。冉月昇道。
我什么没见过,出了问题大喊大叫是没有用的。冉俊又一声长叹,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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