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没一会儿,韶昔轻轻翻动,侧了身。

呼吸变得绵长又安稳,她睡着了。

冉星夙松开手,在眼睛适应黑暗后的微弱视界里,一点点描摹韶昔的轮廓。

裹在睡袋里的轮廓,每一根散落在外的乌黑发丝。

而后,她无法控制自己地,在深夜里升腾起一些颓丧的情绪。

哪怕明知冉星夙是只饿虎,韶昔也可以如此快速地入睡,可见真是一点,一点点都不在意呢。

不在意,不喜欢,没必要。

韶老师真是从不撒谎。

第二日一早,正是冉星夙睡得最酣的时间,韶昔轻手轻脚地起了身,爬出帐篷洗漱吃饭。

等她背好包和队友一起准备出发时,小张小跑着过来道:韶老师要走了啊?

嗯,早上好。韶昔笑了笑,你起得真早。

就怕赶不上。小张道,我能送韶老师一段路吗?

韶昔挑挑眉:你这样我害怕。

不怕不怕,就是有些事情,得和韶老师商量一下。

同行的同事非常有眼色地打个招呼就先走了,韶昔和小张在后面远远地坠着,出了营地四下无人,韶昔道:张先生,说吧。

小张道:为了不耽搁您时间,我就直说了。这些天我跟着大小姐待在山里,眼看着她被蚊虫咬,过敏,水土不服拉肚子,说实话,我是不心疼的。

哈?韶昔瞪眼看着他。

真的,我不心疼,我又不喜欢她。她为了追自己喜欢的人,受这点罪应该的,这才哪到哪儿啊。之前我还以为她故意崴脚的呢,心说终于对自己狠了点,结果真是意外。

小张同志,你这个思想就有问题了啊!再怎么追人,都不能伤害自己啊,那不仅是一种欺骗,还是对自己极其地不负责任。韶昔瞬间教导主任上线,而且,真正美好的感情,是双方彼此欣赏惺惺相惜的!强求不来的。

对,我赞同!非常赞同!小张举起双手,我跟您发誓,我为什么要避开所有人找您谈这个话呢,因为大小姐她是自愿的,但我是被逼迫的!我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的工作,并且和我的女朋友分隔两地,我在这给大小姐当管家,纯属大材小用!我想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你们冉家都是奇人。韶昔总结道。

韶老师,我姓张,就给冉家打工而已。

真棒。韶昔给他举举大拇指,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意思,我就是跟韶老师谈谈心,看看能不能谈出点新思路来,毕竟大小姐她透露了,等脚好了以后,想跟您一块采集种子,亲眼看看您是怎么工作的,更深入地了解您,以便与您达成心灵的契合。

韶昔: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韶昔突然回头:大小姐的脚伤现在怎么样了?

您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合时宜的话?

韶昔微笑看着他:您说吧。

小张道:本来不严重,但由于她坐不住非得折腾,而且一看见韶老师你就激动,所以伤势有些加重,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就算拆了夹板,那也得十分小心,得等脚彻底长好了。韶昔道。

对!小张用力点头。

不然很可能二次损伤,造成习惯性扭伤,那可就麻烦了啊!

是啊!

冉小姐不能再在山里待下去了!韶昔一挥手,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对,就是这样,没错!小张举双手赞成。

韶昔和他击了下掌:把冉月昇电话给我吧。

小张:您竟然没存我们总经理电话。

韶昔:有必要吗?

小张:没必要。

韶昔:冉星夙电话我其实也没存。

小张:那您岂不是要背过电话号码了。

韶昔回忆了下,还真是。

不存号码不写备注,每次来电都是一串数字在跳,十一位,多看两遍确实记住了。

小张念着数字,韶昔一一按进手机里。

按完了她还是不想存,于是问小张:这个点你们冉总起来了吗?

起了起了,冉总这会在晨跑。

比你们大小姐勤快多了。韶昔拨了过去,没响几声,电话接通了。

跟冉月昇还是很好交流的,韶昔把刚才同小张说的话跟冉月昇重复了一遍,冉月昇很快便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劝她回家。

加油。韶昔准备挂电话了。

韶老师您等等。冉月昇叫住了她,冉星夙她毕竟是我姐姐,这个又是她的私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没您的帮助,我一时半会可能劝不下来。

韶昔皱着眉头想了会,道:你跟她说,现在乖乖回去,我出山以后找她去玩。

玩什么?

玩她喜欢的东西,就别整天跟我在这遭罪了。

好嘞,谢谢您。这次冉月昇很快地挂了电话。

那我就不打扰韶老师工作了,我去收拾东西,预祝韶老师采集工作圆满完成!小张也马不停蹄地溜了。

韶昔加快了脚步赶路,还没赶上同事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原本什么打算来着,在山里伺候完金主爸爸,出了采集队能躲多远躲多远不是吗?

山里条件艰苦,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她趁着这天时地利,让冉星夙多了解一下她的讨厌之处,极有可能治标又治本啊。

结果现在呢?怎么就允了个出山以后找她玩?

冉月昇还特别多余地问了句玩什么?

冉星夙肯不肯回家关她什么事呢,怎么筹码就让她出了呢?

最最重要的是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啊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因为榜单原因,请一天假,宝贝们我们后天见~~~

第25章

冉星夙被运回了北市,到家那天,冉俊没去上班,妈妈徐慧没去和姐妹们开茶会。

全家聚在一起,跟迎接上级考察似的,早早地收拾好了房间,准备好了饭菜,坐在客厅,翘首以盼。

冉星夙从小到大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会是这样的阵仗,冉月昇已经习惯了,但他偶尔还是会有些不能理解。

同样是孩子,虽然他是个男生自该皮糙肉厚些,但这差别对待的程度也太大了。

车子刚停到院内,冉俊和徐慧已经赶了出来,徐慧嘴里的哎呦就没停过,从冉星夙露脸那一秒起,每一遍都充满了心疼。

冉月昇扶着冉星夙的胳膊没走两步,冉俊就已经蹲下了身:星星星星,来,爸爸背。

对,背着背着,这怎么走得了啊。徐慧一巴掌拍在冉月昇背上。

力道十足,冉月昇一声叹息:没那么严重了,她现在只要没大的动作,就不影响。

瞎说!徐慧又甩了一巴掌,那万一再摔了呢,你看那铁架子,可怕的呦

就是~冉星夙拖着长音,咔咔的,前些天还是木头的呢,现在都给我换成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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