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张汤便是我家主人。”中年仆人道。
“带路。”张汤相邀,秦城虽觉奇怪,但是近来奇怪的事太多,他也就没了那些疑惑,当下便让那仆人带路。
走了没几步到了街边一座寻常茶馆,秦城将马交给茶馆伙计,自己便由中年仆人的领着去见张汤。
酷吏张汤,在历史上也是有些名气的人物,别的秦城可能不知道,但张汤少时的一个典故秦城却知道的很明白。
他的父亲曾任长安丞,因事外出,张汤作为儿子守护家舍。父亲回来后,发现家中的肉被老鼠偷吃了,父亲大怒、鞭笞张汤。张汤掘开老鼠洞,抓住了偷肉的老鼠,并找到了吃剩下的肉,然后立案拷掠审讯这只老鼠,传布文再审,彻底追查,并把老鼠和吃剩下的肉都取来,罪名确定,将老鼠在堂下处以磔刑。他的父亲看见后,把他审问老鼠的文辞取来看过,如同办案多年的老狱吏,非常惊奇,于是让他写治狱的文。父亲死后,张汤继承父职。
后来张汤因为办理陈皇后巫蛊案有功,受到刘彻赏识,一直受到重用,而今已是廷尉,在武帝朝堂中,他与赵禹是难得的律法大才。
律法大才么,自然是跟法家撇不清干系的。
“张廷尉,久仰大名。”秦城和张汤见礼,他抢先行了大礼。
“大将军客气了。”张汤连忙还以拜礼,心想这话该是我说才对,我一个酷吏,你要是久仰大名岂不是说我恶名昭彰
两人客套两句,相对坐下,张汤身为酷吏明显是习惯了直来直去,话没说几句便进入了主题,他看着秦城道:“大将军可知你已是大祸将至”
“愿闻其详。”秦城微笑,想听听张汤有什么特别的说辞没有。“大将军难道不知你已经得罪了天下的权贵”此话说出来明明骇人听闻,张汤本身却偏偏面不改色,好似是在公堂上阐述一件寻常的案情一般,“天下权贵皆欲讨伐大将军,大将军焉能不大祸临头”
“廷尉既然知晓秦某得罪了天下权贵,便应当知道秦某是为何而得罪他们。”秦城洒然道,“得罪人不是秦某的本意,但行必行之事,又有几件不得罪人的”
“难道大将军便没想过自己的安危”张汤依旧是那副冷静的眼神,说公事一般的语气。
“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秦城反问道。
“如此说来,大将军倒是不惜以身取道了”张汤反问。
秦城摇摇头,“秦某方才已然说了,只是行必行之事,以致其它,并无多想。”
“如此说来,今日张某之行,倒是多此一举了。”张汤站起身,向秦城拱手,“他日若是在公堂上相见,希望大将军还能是这番说辞。”
秦城也站起身抱拳,“廷尉今日能与秦某相见,秦某心中感佩。”
“告辞”张汤说了一声,转身便离去。
秦城复又坐下,默然半响。想起张汤的来意,叹了口气,一口饮尽一碗茶,这才起身离去。
回到家中,和白馨歆小蓉儿吃过饭,秦城便拉着白馨歆到后院的小亭中歇息。
此时正是盛夏,天炎日炙,傍晚正适合在凉亭吹吹风。近日来秦城难得有些闲暇,走路的时候都在想事情。不过既然回到家里来,再忙也要陪家里人坐坐,和白馨歆说说话。
前世秦城不过是个浪荡子,到死也没捞着个媳妇儿,是以这一世分外珍惜和白馨歆的这份正果。
秦城躺在自制的靠椅上,白馨歆坐在一旁给他捏肩捶腿,秦城一脸享受安逸,分觉此刻幸福。
忽地,白馨歆轻叹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秦城也听得分明。秦城扭过头来,却见白馨歆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憋着不辛苦”秦城朝白馨歆笑了笑,柔声道。
“将军,”白馨歆轻唤了一声,有些黯然道:“本来歆儿不想多言,歆儿知晓不管是什么事将军心中都有谋划,但近日听见议论这事儿的人越来越多,歆儿虽不屑于他们的言论,却也忍不住为将军担心。”
“你是说丞相的那份上疏”秦城淡然笑笑,“人要做事就不可避免会得罪人,我们还能堵住他们的嘴不成”
“但是长此下去,恐怕会对将军不利,毕竟三人成虎。将军为大汉出生入死,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这些人却在背后伤人,歆儿心里可痛恨了”白馨歆愤然而哀伤道。
“无妨,一些小虾米而已,翻不起多大浪,不必去管他们,只要咱们跟陛下是一条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秦城轻抚着白馨歆的背,宽慰道。
“话虽如此,但说的人多了,陛下恐怕也不好区处。”白馨歆仍是担心,说完自怨自艾道:“歆儿明明是想宽慰将军呢,怎么又变成将军宽慰歆儿了”
“无妨,无妨,分那般清楚干嘛咱两谁跟谁,哈哈”秦城大笑道,随即一把将白馨歆拉过来,将她抱在了腿上,自己也坐起身来,一手摸抚着她的大腿,一边说道:“放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对策,你不必担心,只要好生服侍为夫便可。”
白馨歆娇羞而幽怨的看了秦城一眼,娇媚道:“将军还说呢,你都一个多月没有了呢”
“没有什么了呢”秦城邪恶的笑道。
“就是那了呢”白馨歆娇羞不已,嗔怪道。
“哈哈”秦城只觉心情大好,大笑道:“那今日为夫便陪你好生那啥了呢,哈哈”
翌日,宫里再次传出一道上疏,上疏的矛头仍然直指秦城。这份上疏说的闽越之事,弹劾秦城在处理闽越之事时,妄启不必要之刀兵,在还没有查明闽越局势的时候,便擅自攻下章治城,不仅让两军将士白白牺牲了千百性命,让汉军在闽越得了一个暴军的名声,更是加深了大汉朝堂与闽越百姓的矛盾,使得大汉官吏在之后赴闽越办事时,时时受到闽越百姓和官吏的刁难。
除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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