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王直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的冲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很想为自己辩解,可祝荣的指责他无法反驳,他甚至能够记起杀死黄远时,跌跌撞撞跑过来的祝荣脸上绝望的表情。他能够记得她是怎样瘫倒在地下,但却怎么也回想不起黄远那时是什么样的。
或许那时他根本就没有把那具躯体当成一回事,所以他的眼光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我会在我余生的每一天永远为今天所作的事情忏悔。”
祝荣那时说过的话仿佛就在他耳边萦绕,虽然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压抑到了极致,这个女人,他只用百分之一的力量就能让她变成粉末,可面对着她,他却只感觉到完完全全的无力和挫败。
刘紫苑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黄远,那些与黄远相关的梦境也总是被他抛之脑后,这让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对此释怀,也早以为这件事已经被大家遗忘。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黄远的死早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
“你走吧。”他把门拉开。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远远地站在走廊的另一侧,王直在人群中看到了血魔小组的其他人,萝莉、小京还有李瑶尧。李瑶尧头上缠绕着纱布,但看上去伤并不算很重。她看着王直的目光平静而淡漠,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祝荣站着没有动,于是他又说了一遍:“你走吧。”
“你究竟在想什么”祝荣却又开口了。“王直,从伊斯坦布尔开始,我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我一直努力向黄远看齐,让自己把你看做是一个背负着诅咒的英雄,一个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对错的巨人,一个渴望回归主流、却又被社会抛弃的异类。我们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接纳你,希望能够帮助和改变你。可你在做什么在百济时我们不是做的很好吗为什么你偏偏要自作主张,莽撞、愚蠢而又肆意妄为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的行为造成了那么多无法弥补的恶果,可你有哪怕是停下来反思过一次吗你从来没有感到过内疚吗”
“我可以接受黄远的牺牲,但我不能接受黄远的死换来的是这种结果。”王直转过头看着她,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但她自己却没有察觉。
王直却冷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说服我。下一句是什么让我回去,重新为国家效力你的口才比黄远差得太多了。”他随手把门关上,继续说道:“你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如果不是先放弃和背叛我,我又怎么会放弃我的祖国如果不是美国人先暗算我,我又怎么会想要报复他们肆意妄为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对我怀有恶意的人你们这种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这种想要操纵我、利用我的人搞出来的,要说错,错的是你们才对”
祝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而他压抑的情绪却找到了发泄的方向,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想过自己的日子,我有什么错我伸张正义,除暴安良,我有什么错是你们,是你们不管对错,不问青红皂白就袭击我,发现没办法消灭我以后又想利用我的力量。黄远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和我交朋友,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黄正鸿为什么要找你们这些女人来成立这个笑死人的小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欺骗和利用。”
祝荣的脸色变得惨白,王直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话,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接纳我帮助和改变我可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不是那些无力反抗的弱者,我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我就是神刘紫苑算是忠于职守的,她至少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懂得顺从我,讨好我。而你们呢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祝荣抬起手想抽他,他却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请你放开我。”祝荣冷冷地看着他。“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
王直默默地松开了手,她用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王直转头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这让他的心里非常难受,可是那些话已经说了出去,不可能再收回。
一辆卡车在几百米外拥堵的街道上按着喇叭,王直烦躁地抓起一个柜子,往那个方向狠狠砸了出去。
第146章乱局六
更新时间20133922:45:02字数:2796
即便是站在洗手间里,奥西姆仍然能够听到那些政客和将军们的争吵声。
他对着镜子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王直给出的通牒已经过去4天,虽然情报显示他仍然呆在驻雅典大使馆里,但这丝毫不能减弱奥西姆心底的不安。
他自认不是怕死的人,但他能够接受的是为了国家利益牺牲,而不是像牲畜一样毫无意义的被杀掉。
他不愿意简单地下令发射核弹,和希腊的反应不在他的顾虑之内,如果能够成功消灭王直,奥西姆相信做出合理的补偿后,两国一定会理智地接受既成事实,他考虑的是王直仍然不死的情况。美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袭击、背叛王直,眼下的情况虽然有些怪异,但奥西姆却宁愿把它看做是王直的再一次退让。如果能够抓到黄安德,他或许真的会放过美国。奥西姆无法想象,再一次从核攻击中走出的王直会以怎样的行动报复美国。
黄安德劣迹斑斑的履历让奥西姆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没错,王直在特拉维夫核爆后消失了一段时间,但他很快便毫发无损地潜入美国也是事实,简单地把他的失踪归结为身受重伤完全不能令人信服。以奥西姆的经验来看,这种建立在一厢情愿猜测上的计划几乎百分之百不会成功,赌上所有筹码换取一个微不足道的机会,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个明智的选择。
奥西姆更愿意着手于抓捕黄安德,两次抓捕黄安德的行动失败固然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但也恰恰证明了他的虚弱。无论是故布疑阵还是引爆炸弹,这些手法并没有脱离正常人的理解范畴,只不过是计划更周密、后果更严重的恐怖袭击罢了。与王直那完全不能用科学解释,只能归结为神话传说的能力相比,黄安德的威胁简直不值一提。
但以国防部长为首的军方却意外地一致支持动用核武器,而议员中也有很多人支持他们的意见。事实上,早在奥西姆授权帕特曼与王直接触前,他们便一直疯狂地叫嚣着使用核武器。那时阻止他们的最大理由是不能在美国本土引发核爆,而在他们看来,这个因素现在已经不复存在。甚至连帕特曼的疯狂举动也被他们拿来作为论据,他们强硬地认为帕特曼作为绥靖政策的最坚定的支持者在与王直接触后也最终决定采取暴力行动,这说明王直的行为完全不可控制,是对美利坚最大的威胁,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消灭。
颇为讽刺的是,帕特曼的自杀让他的非法行动带上了悲壮的意味,也让更多人倾向于向王直动手,却没有人记得他死前最大的愿望是请求王直原谅他的背叛。
除此之外,奥西姆在这些强硬派的行动背后看到了更多的问题,两党党魁不约而同地要求奥西姆“承担起必要的责任”,而摩根财团等美国的隐性控制者们甚至隐晦地表明,不希望看到黄安德在美国境内再引发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和恐慌”,希望奥西姆能够“果断地解决王直的问题”。
奥西姆甚至暗自猜想,帕特曼的行动是不是也受到了来自他们的压力
“总统先生,瓦尔罗斯柴尔德参议员希望能与你通话。”一名幕僚走了进来,小声地说道。
奥西姆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电话。
“你必须马上去向王直道歉。”陈伟军冷静地说道。
“我做不到。”祝荣简短地回答。
“这不是你做不做得到的问题,你必须去做。这不是为你自己,而是为了国家。”
“如果他愿意回去,我不道歉他也会回去,如果他不愿意,我就是跪在他面前也没有用。我只是个小人物,在这种事上起不了任何作用。”祝荣回答道。“另外,陈局长,请不要把为了国家这样的大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担不起。”
“祝荣同志,已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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