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好好睡一觉,明日精神饱满的随怀卿赶路。但很快,她就要哭了。
她原本还奇怪,怎么靠墙这么好的位置没人睡呢,现在明白了,这处挨着后院的窑子,声此起彼伏,听得十分清晰,叫人没法入睡。墨竹不耐烦的用手捂住耳朵,闭眼强迫自己睡,此时外面雷声隆隆,倾盆大雨呼啦啦的落下来,混合着叫喊声与呻吟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一会,更令她想泪崩的事情发生了,怀卿的呼吸越来越重,夹杂着烦躁的情绪,下面更是顶得她难受。墨竹咽了下口水,小心提醒:“怀卿,别这样”
他迟疑了下,背朝着她躺下了。墨竹暂时松了口气,心里祈祷这帮叫喊的娼妓收敛一些。不知过了多久,怀卿突然又把身子转了回来,紧紧搂住她,哑声道:“别出声。”
“你就不能忍忍”再不能压抑,也不至于在这儿对她动手脚吧。
他这时捂住她的嘴巴:“是袁克己。”
墨竹身上一凉,睡意全无,紧张的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细听。
虽然周围嘈杂,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袁克己吩咐其他人的声音:“你去那边看,你去那边仔细着点。”他的鼻音很重,应该是受不了此处的气味,用手帕捂着鼻子在说话。
墨竹缩在丈夫怀里,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她不由往最坏的地方想,袁克己在这里杀了何怀卿,她被抓回去当禁脔,等玩够了,再把她嫁人。
怀卿的眸子明亮,并不害怕,大概已经做好硬拼的准备了。墨竹相信他若是不顾她,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便掰开他的手,附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先逃,再带兵来救我。”
他微微摇头。她不知是示意她别再讲话,还是否定这个提议。
袁克己越来接近,她几乎能在电闪雷鸣的一刻,看到他的影子。
何怀卿悄悄握住包袱中的刀。
就在此时,突然从墨竹靠着的那道门冲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拽着一个半裸女子的头发,嚷嚷道:“人呢,人呢这贱娘们差点把老子命根子咬掉。”
他嚷的声音极大,通铺上睡觉的汉子们有几个醒了,恨的直骂:“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店小二跑过来,道:“哎呦,你们怎么跑这边来了,这事不归我们管,你从那边的门走找她们当家的。”
那汉子还骂骂咧咧的,这时通铺上的人大多数都醒了,许多好事的还坐起来看热闹。
袁克己本想悄悄的进来观察一番,不想这些人都醒了,他哪曾被这些脏臭的人围观过,顿时恶心的想呕,用帕子掩住口鼻转身便走,恰好手下也都回来禀告:“没看到何怀卿跟小姐。”
“我妹妹怎么会在这么肮脏的地方,走”进这种地方来找她,就是个错误。
何怀卿究竟把他妹妹带到哪里去了不,或许他们根本没在一起。何怀卿的死活,他已经不关心了,他现在只想找到墨竹,哪怕知道她还活着也好。
等袁克己冒雨走了,那几个闹腾的人也都歇了。墨竹缓了好一会,才扑到丈夫怀里:“可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双更,前台居然不显示。。
、第四十九章
经过袁克己的惊吓,周围的鼾声吵闹简直不值一提。她不敢想,如果方才没有人出来打断袁克己的搜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缩在丈夫怀里,因为后怕,身子微微颤抖着,怀卿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墨竹想让他先逃,在危急时刻,他相信,她说的是她真实的意思。她愿意与他共度此生,否则不会希望他带兵回来救她。怀卿想到这里,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畔道:“别怕,他已经走了。”
他只是暂时走了,在未来的某一刻,袁克己还会蹦出来左右她的命运。她低声问何怀卿:“如果刚才被他发现了咱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何怀卿悄声道:“我倒怕打伤了你哥,你埋怨我。”
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袁克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对何怀卿下杀手,但轮到何怀卿对抗袁克己的时候,却要考虑对方的身份,而手下留情。
“我当然不希望你们斗的你死我活,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站在你这边。”
怀卿听了她的话,不禁一愣,良久才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还站在我这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墨竹在他唇上吻了下,在他怀里安心的睡了过去。
翌日,晴空万里,昨夜暴雨洗刷去大地的尘垢,空气中透着沁人心脾的清新。墨竹醒来的时候,通铺上的住客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人也在收拾行囊,准备上路。
这店铺太过简陋,连吃饭的桌子都没有,饿了的话,从店家那买个大饼,就水吞咽。墨竹入乡随俗,拿了个大饼,站在店铺门外,鼓起勇气咬了一口,差点把牙齿硌掉。她心想这东西还是不要吃了,必要时刻能当武器用。
她踮起脚尖朝客栈内观望,怀卿让她拿着饼出来吃,他则和店家在谈论什么,她猜想是问车马和路途的事情。她是相信怀卿的,所以什么都不问,跟着他走就好了。
这时,她看到他与三个彪形大汉,往客栈拴马的马厩后面走,好像边走边商量着什么。她朝他招手:“怀”猛地记起不该唤他的名字,但又没想到要叫什么,就道:“哥哥你去哪儿”
那三个彪形大汉立即朝墨竹投来凶悍的目光,唬的她一愣,手停在半空中。
怀卿朝她笑道:“等我一会,他们有事要跟我商量。”
墨竹心想这几位可不像好人,但既然他说有事商量,就由他们商量去吧。她原地休息,无聊的用脚划圈子玩。大概过了一刻钟,怀卿独自从马厩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灿烂的笑容:“可以走了。”
她奇怪的问:“你们商量好了”
他轻轻点头,指着店门口的一辆马车道:“这车卖给咱们了,你快上去,咱们离开这里。”墨竹半信半疑:“买的你拿什么付的钱”那几个逃兵包袱里的钱,勉强够住店买个饼的,哪里够买车马的。
怀卿一边推她的肩膀往前走,一边笑道:“等离开这儿,我再给你讲。”
墨竹见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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