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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关关立刻蹲在床脚给宁书穿上鞋子,问道:“可是姑娘你的身体”

“别说了这就走”午秋急忙从床头的檀木六角衣架上取下素色的绒袄给宁书披上,一边跟着宁书往外走,一边念叨着:“姑娘快披上,小心再着凉。”

首秋拉了一下午秋,午秋愣了一下,脚步就放慢了些。待宁书已经往前去了,她才诧异地问首秋:“怎么了”

首秋的目光有些犹疑,她想了想终于问出口:“午秋,你说嫁给秦少爷真的至于如此要死要活”

“哎呀我的首秋姐姐你这是在乱说什么”午秋急忙捂住首秋的嘴,道:“你可小心了言语”

首秋拉开午秋的手,道:“你觉不觉得咱们姑娘最近这段日子有些奇怪”

“这”午秋皱着眉想了想说:“女儿家的亲事毕竟是大事,更何况咱们姑娘和表少爷青梅竹马,如今又是给了她一门十分不满意的亲事,姑娘如此也是应该啊”

“也对”首秋点了点,“可是”

“快走了,姑娘已经远了”午秋拉着首秋小跑着就去追宁书。午秋摇了摇头,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抛开思绪跟着小跑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寻了短见”宁珏问着江姨娘屋里的下人。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哭着摇头。

“奴婢们也不知道呀,江姨娘上午心情还特别好,中午也是难得的胃口好,吃了许多东西才说累了要歇着让奴婢们不要进屋打扰她。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我们两个一推门竟是发现屋门被反锁了,想了法子使劲儿把门给撞开就看见江姨娘她她”

“咳咳”

江宏手上下针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见江姨娘终于悠悠转醒,他才舒了口气,轻声劝慰:“姨妈,你这何苦。”

“姨娘”宁珏立刻扑过去,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江姨娘的手,“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儿子儿子一定给你做主为何要如此想不开啊”

江姨娘望着宁珏努力扯出个笑来,然后又是转头望着门口的宁书。两姐弟本就是双生,两个人的轮廓十分相似。她江姨娘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不过是这一对儿女,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在她的眼里自己的这一对儿女绝对是天下最最好的两个。

“我的身子我知道,不过是靠着药吊着一口气。既然早晚都是要走的,倒不如走在最恰当的时候也省的在这世上再煎熬了。”江姨娘望着宁书缓缓说道,她望着宁书的目光是身为一个母亲最温暖的目光。

“姨娘你在胡说些什么”宁珏眼中有泪,他并不清楚江姨娘的心思。

“不管是你们祖母还是你们母亲都是极重孝道的,若是我现在走了,阿书倒是可以借守孝的名义争取再留三年。”江姨娘说着就落下了眼泪,“阿书,你这样折腾你自己,娘心疼啊”

宁书杵在门口,整个人僵在那里。

宁珏急了,大声说:“姨娘你糊涂你这是要我们兄妹自责一辈子吗妹妹也绝不会同意的阿书你说对不对”宁珏望向宁书,却见她整个人呆在那里。宁珏不可思议地站起来,冷冷地问:“你该不会为了自己不嫁想让自己的姨娘去死吧”

宁书猛地清醒过来,她大喊:“怎么可能”

眼泪就这么下来了。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沉得她快要站不住。

江姨娘温柔地摇了摇头,道:“姨娘没有用,连累你们两兄妹在府里的处境并不好。你哥哥不懂,我懂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江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姨娘也去找人打听了,那秦丘榆的处境真是不好,说是嫡长子,却生活得像个下人。那整家人都是没有规矩的。那秦丘榆前年曾有过一个房里人,却被他父亲相中给要了过去这样的人家”

江姨娘叹了口气住了嘴,她努力笑了一下,说道:“姨娘这身子活着也是累赘,日日喝药也是活够了的。就算这样靠药养着也不过是再残喘个一两年。阿书你的年纪再留三年久了点也是可以拖的,但是那秦丘榆的年纪定是拖不起的。阿书你不要自责,大少爷你也不要怪你妹妹,这是姨娘我自己的选择”

“娘”

宁书也顾不得称呼对不对,就这么喊了出来,她冲过去扑进江姨娘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不哭,不哭”她这一声“娘”让江姨娘心里又苦又甜,宁书哭的让她手忙脚乱起来。竟也是又跟着落下泪来。

“我不争了我嫁我嫁娘不要伤害你自己了。我会过得很好,我和哥哥都会过得很好,你也要好好的”所有的委屈得到了宣泄,宁书在江姨娘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嫁我嫁,娘不要离开我”

宁书觉得自己的心真的碎了。在这一刻,她便想着,那就做宁书吧,好好做宁书,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让在意自己的人为了自己去牺牲她失去了太多,她不能再容忍身边仅存的温暖再离她而去

江宏收起自己的情绪默默站起来,走到桌子旁假装翻着药瓶。其实他的心里乱的很。药瓶被他翻得越来越乱,他叹了口气转身望着宁珏,郑重地叫了一声:“大少爷。”

宁珏看着江宏愣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江宏的眼里看出波澜。他看了看床上抱着一起痛哭的母女,又看了看江宏眼里的坚定。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咚咚”敲门声响起来。

宁珏又看了一眼江姨娘和宁书,拍了拍江宏的肩膀就在下人开门前,先一步开门出去。见着来人还没等对方开口,直接说道:“走吧”

路上,宁珏想了很多,等到他见到宁老爷的时候整个人就平静了。

“让你去祥王府做世子爷伴读是何用意你也清楚,你该明白我对你是极重视的。打架斗殴成何体统,为何要让祖父失望”宁老爷喝了一口茶,又将茶杯放下,睥着宁珏。

宁珏自打小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对于经常罚他的父亲在心里头也是不惧的。唯独怕祖父和大伯,其实这份怕更多是一种男儿的敬畏之心。

宁珏一掀衣摆,郑重跪下。望着宁老爷毕恭毕敬地说:“宁珏心里清楚在祥、和两王相争的这件事上,祖父犹豫多年最终选择了和王。您说对孙子寄以厚望,您说孙子是您留下的一条后路”宁珏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宁珏知道,自己就是一颗弃子。”

宁老爷目光炯炯盯着宁珏。

宁珏继续说:“那一日宁珏跪着求祖父允孙子跟随大伯出征,而祖父最后还是轻飘飘地将孙子塞给了祥王府,做一个伴读。”宁珏又是轻笑了一声,说道:“那一日,宁珏就想这一辈子再也不求人。”

宁老爷的目光微微有了丝变化。

宁珏郑重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抬头的时候额头红了一片。“宁珏感谢祖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祖父放心,我宁珏绝不会做让宁府蒙羞的事。如果出身让宁珏只能做一枚弃子,那么孙子愿意靠着自己的努力日后让祖父为今日的做法而后悔。”

那一瞬间,宁老爷似乎在宁珏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宁珏站起来恭敬地说:“时候不早了,孙子要回祥王府了。”

宁老爷除了点头竟是说不出其他。望着宁珏稚嫩而坚定的背影,宁老爷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姨妈,您可放心将阿书交给远晨”江宏站在那里,终于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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