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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 寇十五郎 2164 字 2023-10-15

多嘴

苹儿吐吐舌头,笑着跑开一旁,没想到张放却招手叫她回来,道:那石荣昨日找到我,打听你的情况你怎么说

苹儿小脸一下胀红,羞愤道:什么怎么说端阳那都听那挟公子们说了,这个石荣五毒俱全,有八房姬妾,更以烟花之地为家,哪个好女儿愿跟他我我

张放竖掌止住,频频点头:我明白了,改日见到他,我会让他打消这主意,不会让他纠缠苹儿。

班沅君有些担心:他可是中书令之子

张放淡淡一笑:石显很阴不错,但他更在意名声。如果石荣给脸不要,那我会找石显,直接断了石大公子的念想。放心吧,这事我来处理,能相信我不

苹儿用力点头,笑容又回到脸上。

卡嗒

苹儿一直关注的匣子终于打开,然后,杏眼越睁越大,里面不是她认为的贵重礼物,而是一叠纸。

张放从亭口却两个早已准备好的架子,再从匣子里抽出两张纸,分别夹住如果是一个来自后世的人,一定可认出,这是画架。

张放把一个画架放在班沅君面前,然后自己面前也放一个。

班沅君主婢一直瞪着溜圆的妙目看着,不明其意却兴致盎然。直到张放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格格颜料,班沅君才低呼:啊,这这是要作画么

没错,这个叫画架,野外写生作画用的。

可是用纸作画不行的

这是我新研的好纸,写文作画都没问题。张放很快磨好墨,用狼毫蘸满,双手奉上,沅君不妨试试。

班沅君接过狼毫,尽管她不太适应在竖板这样写字,但多年悬腕练笔,虽不适应却并不费力,很快写下两行娟秀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班沅君回望张放,眼睛亮晶:果然不渗墨,虽不如帛,却胜在物廉。

张放缓步踱来,他近年来一直恶补经学,一眼便看出,这两句出自诗经郑风子衿。这时他看到班沅君将笔递给自己,显然是要他接下句。下句,张放当然记得,在这时代看的经书,他基本过目不忘过,记忆中另有一个下句更有味道

张放想了想,微笑接笔。

班沅君嘴含浅笑,心里默念着下句纵我不往,子宁不嗣。但在下一刻,她与苹儿两双妙目瞬间睁大。

张放一挥而就,放下狼毫,向班沅君一揖:惭愧,我这字单独看还行,与沅君之书摆在一起,当真是相形见拙了。

张放并不是谦虚,他的字确实不如班沅君,但在此刻,班沅君眼里看到的已经不是字,而是文。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班沅君轻轻吟着,脸似火烧,心弦剧颤。

苹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偷偷笑了。

张放后面补这下句,并非诗经原句,但在后世的知名度,却远远大于原句。这是出自曹操的短歌行,就是那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短歌行,因为知名度高,几乎句句经典,故而张放记得很熟操原意无关风月,但后世多喜以风月附之。

张放将这句用于此处,正巧对应上他与班沅君别后三年重逢之情。而且,很大胆

班沅君脸红红地将诗句嚷,卷起,塞入衣袖。这位妹子是个才女女文青,最能打动她的,自然就是诗歌,张放无心之举,意外成荫。

诗之后便是作画了。张放用手指劝法,为班沅君选取了渭水夕照。在班沅君专注绘画时,张放悄悄回到画架前,取出一盒笔墨

落日余晖,照在两位少女的身上,将她们曼妙的身躯勾勒出一轮光晕。纱衣轻薄,隐隐透光,那青涩的娇躯,别有一种朦胧之美。

此刻,这朦胧之美,便流于张放笔下,成于画纸之上。

班沅君擅画山水,而张放只会素描,这还是当初医学生那会,为练习解剖而学的。

班沅君画得很不顺,不仅是因为不适应画板,更要紧的是,她眼角余光感受到那不时扫来的灼灼目光班沅君咬异唇,低声对苹儿说了一句。

苹儿点点头,转身去冰鉴蠕饮,趁着张放专注于班沅君身上时,悄悄绕到侧后,探头一看,没想到却对上了张放明亮双目。

苹儿吓一跳,张放大方地做了个请看的手势:山水可入画,佳人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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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关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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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沅君拿着画板,反复看着,眼睛闪闪,充满好奇。她从效画,擅山水,也擅人物,但从没见过用明暗法来绘画人物的。汉代绘人物,多以白描为主,人物趋平面,立体感不强。最重要的是,受黄老及儒学影响,古时绘画追求神似而非形似。所以大多数情况下,画家笔下的人物与临脑象的相似度,其差别等同于真人与身份证照之比。

张放采用素描法,但用的却不是碳笔或铅笔,而是大小不同的几支毛笔,画出来的效果,近似于钢笔画,却又比钢笔画柔和。浓淡相宜,明暗对比,俨然一副黑白肖像。

画中的班沅君,身体端正,执笔泼墨,神情专注。身后立着苹儿,少女的目光迷朦,不知是看画外山水,还是画中山水

张君这种技法甚为奇特,不知师从何人班沅君虽觉这画风与自幼所学相左,但确有独特之处,她很好奇,会是什么人教他这样画法。

自个摸索的,无师自通。今日玩得开心,即兴之作而已。张放并无自得,看到班沅君又将画卷起来,打算收藏,提醒道,你们自己看看就好,别乱拿给别人看。

班沅君认真道:我当然不会给别人看。这可是她的肖像,岂会轻易显露于人前

张放这样说并非不自信,实际上他知道这样的画法并不合潮流。古人绘画,重意不重形,追求神似而非形似。张放这种西洋素描法,在古代文人眼里,那是匠人之技,匠气十足,登不得大雅之堂。

张放回长安已经一年多了,恶补了很多古代知识,更成为了朝堂站班一员,他对这个时代上层的思维,有所了解。所以他不会认为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东西,就一定会引起这时代人们的惊叹拜服。椅子如此,绘画亦如此,千万别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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