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紧紧呡着嘴唇,半响方道:你是不是在等那个人
是,想来他也该来了
你不必等了,他来过了。
什什么
王凤冷冷道:他根本不找你,而是到了我的府上。
王立瞠目,咬牙道:他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要上报执金吾,拿我儿问罪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请我严加管束。
王立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我曾与此人打过交道,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他会如此轻易放过
王凤长叹一口气:少弟啊,你还不如一个少年啊b样大的事,他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会说什么尤其是济阳王那边会说什么。
最后那一句,令王立悚然而惊:大兄
此事干涉甚大,他根本不需说什么,只看我们怎么做,济阳王那边也一样。王凤深深一叹,忧心忡忡道,这件事,若我们处理不好,被人抓状脚,让谏议言官或司隶参上一本这些年陛下对太子一直颇有微辞,对皇后敬而远之,我王氏一族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当此之际,更需慎言谨行,若被人握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王立咬牙道:大兄不用说了,小弟明白,便请大兄示下,小弟要如何做
王凤没说话,四下打望一眼,目光落在那荆条上。当下起身走近,轻轻掂起荆条,伸出拇食二指,将荆条上的一枚小刺掰下,冷冷盯住弟弟:要想不被扎手,就要把刺拔掉。
王立愣愣看着地上的小刺,似乎明白了什么,额头青筋直跳,猛地一拳砸向地面。少顷,王府上空传出一声如同负伤野兽的嚎叫
逆子
一声怒吼,张商平被重重踢飞,翻滚着爬不起来。
堂上的二房家长张平与三房家长张宣,一个沉着脸,一个气得脸色铁青。
张商平涕泪交加:仲父阿翁"儿知错,冢主也未说要惩罚孩儿
可家主也没说要饶过你张宣刚坐下又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平日早跟你说过多少遍,你要跟王家往来没错,但为何偏要跟王家老四子侄来往那王家老四的名声,跟石府那位大公子差不多。咱张家世代清白,跟他们混在一起有什么好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收拾一个家奴,也给你们弄出这样的大阵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晓事的蠢子来我我
张宣气头上来,抄起短案就要砸过去,幸得张平在一旁拦住,连声劝道:商平还不算太糊涂,总算在事后没跑,反而主动向家主请罪。如此,事情还有挽回余地。
张商平听到有希望,忍痛规规矩矩跪好,涕泪流到嘴角都不敢擦。
张平略加沉吟,道:这样,先容我去找家主探探口风,家主少年气盛,火上得快降得也快,等他气消了
突然一个家仆行色匆匆请示进来,附耳对张宣说了句什么,张宣整个人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
张平见状,不由得停下说话声,惊讶望着兄弟。
半晌,张宣才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直愣愣望着二兄,艰涩地说了一句:王中郎家中子,自杀了
凤萌与十三位萌主厚爱,感激不尽,已单章致谢
第二百一十章寿诞
“王柱死了。”
张放仰躺在醉翁椅上,喃喃自语。他找王凤是施压的,没想到这家伙真够狠,居然生生逼死侄子。他更没想到,历史上,这位王柱可是继承了王立的红阳侯之爵位的,结果硬被他弄死呃,应该是王柱自个作死了。
室外,禀报消息的邓展小心道:“家主与王家这个仇,怕是结下了。”
张放说了一句令邓展摸不着头脑的话:“早晚的事。”
张放对历史上的真身遭遇很清楚,那位富平少侯,在历史上被王氏家族整治得很惨,若不是有刘骜护着,早被扒皮了。而那位真身可从没得罪过王氏家族,却都遭受如此对待,自己与王家数番结怨,那就更不用说了。
张放用手指捻着耳垂,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不似笑地一笑:“还好,还有几年时间准备,来得及。”
邓展心头一跳,当然没敢问半句。
“三房家三郎情形如何”
“三房家长将他悄悄送出城,并宣布驱逐出张氏一族,并将其名于族谱上勾除。此事过不几日就会向家主请罪并说明原委。”
“这样啊虽然重了些,但是也罢。”张放长叹口气,慢慢坐起,“此事揭过,日后谁也休提等到旧事重提那一刻,就是撕破脸见真章之时。”
张王宿怨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大家都在为一件大事奔忙,什么样的私怨都放一边。
天子寿诞,到了。
六月壬寅,大汉天子寿诞,长安不禁金吾,章台彻夜笙歌。
这一天,凡四百石以上朝官,皆入未央宫,向天子朝贺。
这一天,长安诸宫,未央宫、北宫、桂宫、明光宫甚至长乐宫,都忙乎开来。
张放身为侍中,可行走禁中,自然逃不了差事。他分到的差事是与许新一起,巡视沧池。沧池位于未央前殿西南,是人工开凿的湖泊,属皇家园林一景。张放但凡上朝,站在云台上时,回首远眺时总能看到。不过,近距离走近沧池,还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来沧池。”走进宫中,许新的神情也有几分兴奋。这个比张放还小一岁的少年,刚刚受封侍中,就接到这个差事,显得很是兴奋。
张放对此表示理解,别看许新管元帝叫表兄,辈份比自己还大,但他在宫中,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任何亲戚。所以他也没机会进宫游玩。而张放却有个公主母亲,小时候常常被带进宫中,好多地方都玩过当然,这不属于他的记忆,早就不存在于脑海中,现在的他,与许新是半斤八两。
群臣朝贺的吉时是申时下午四点,然后是天子赐宴,歌舞百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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