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表示非常不错,责令少府向张氏书坊速订购一批空白册页书库存备用。
下朝之后,张放刚走出阙门,身后就有人边追边喊:“富平侯,请留步。”
张放回头,见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身穿黄门郎服饰,正撩着下摆急追高呼。
张放停下脚步,他没见过这位青年人。不过能在未央宫里担任传召的黄门郎,必是官宦之家,而且出身不低,不可小窥。
果然,青年开口自我介绍第一句,张放就知道他是谁了,的确来头不小。
“黄门郎淳于长,拜见富平侯。”
张放扬了扬眉,原来是这位新贵。张放回到长安后,审阅了这段时间的情报,其中几个被阿离重点划圈的人引起他的注意,其中一人,就是这个淳于长。
淳于长,字子鸿,魏郡元城治今河北大名人。他的家世倒谈不上显赫,其父不过一寻常官吏,但他的母族却非同寻常。他是母亲,便是当今皇太后王政君的最小妹妹王君弟。也就是说,他是皇太后以及大将军王凤的外甥,当今天子刘骜的表弟跟张放与天子的关系一样,也是位皇亲外戚。
当然,由于淳于长没有父辈的光环,起点比张放差太远,两人虽同龄,但一个不过是黄门郎,一个却已侧身公卿之列。然而,张放并未小瞧此人。
张放在拿到此人资料时,努力回想,隐约在后世听过这个名字。能在这个生僻的时代留下名字的人,都是有故事与能量的人。更何况此人眼下虽籍籍无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有这样牛逼轰轰的后台,此人前程不可估量。
政坛新锐,王氏一党,青史留名有这几个标签,足以引起张放的戒心。
“原来是子鸿,一向少见,不识勿怪。”张放还了一礼,他的态度并没有把淳于长当成黄门郎,而是当做表亲。
淳于长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腰弯得更低了:“富平侯为国屡险,屡立功勋。长蜗居长安,如何能识君今日得睹君颜,足慰平生。”
张放笑道:“子鸿无需多礼,你我皆天家近亲,今后还应多多亲近才是。”
“长敢不从命。”淳于长眉花眼笑,这时才想起自己的使命,忙道,“皇太后有疾,陛下召富平侯一同前往长乐宫问安。”
张放翻了翻眼珠子,王政君病了算起来自己也是亲戚,问安应该。只是王氏一族问安的人一抓一大把,不缺自己一人吧张放直觉会有事,但有什么事呢最近自己貌似没惹到这女人吧带着满腹疑虑,张放随淳于长走宫中廓桥便道出未央宫,来到长乐宫正门西门。
其实沿宫中廓桥,可以从未央宫直抵长乐宫,刘骜与皇后走的就是这条便道。但张放是外臣,还是规规矩矩走正门禀报而入才好,可不能让皇太后揪住小辫子。
就在张放与淳于长向长乐宫卫尉署印备注相当于现代进入高级小区要在门卫室签名一样,正要入宫时,宫前传来轻快的马蹄声与车轮轱辘声。二人抬头望去,看清车侧悬挂着的家徽,微咦一声,均想:“不知是平恩侯家哪位女眷来请安”
平恩侯,就是许嘉。他的次女是皇后,按民间的说法就是儿媳。儿媳向生病的婆婆请安,儿媳的姊妹或妯娌来助力也是人之常情。
一只保养极好的白暂素手探出,将车帘拨开淳于长啊了一声,一溜小跑来到马车旁,刚露出八颗牙,伸手做出欲扶的姿势。
车里的女人嫣然一笑,伸出手却不是给淳于长,而是遥遥向张放招手。
“张羿啸,可否扶小妇一把”这女人,竟是许皇后的姊姊许靡。
对于这个女人,张放的原则是不沾,但也不惹。如果他置之不理,绝对会惹毛这女人,没有人会傻到为了这点小事惹皇后的姊姊。
张放笑容满面,一脸荣幸地走上前,很得体地扶住许靡的手臂,并抬起一足踩在车辕上,不动声色扶稳许靡想靠过来的丰腴娇躯。
马车踏板的位置有限,张放一过来,淳于长就得靠边站。
淳于长很识趣地站在侧后,一脸谦卑笑意,眼睛里有一闪而逝的恨意。
许靡一落地,张放便彬彬有礼松开手,后退一步,做出请先行的姿势。
许靡以袖掩口,轻笑一声,向张放抛了个媚眼,娉娉婷婷向宫门走去。
张放刚刚踏入长秋殿,合袖向殿上一揖:“臣张放,拜见皇太后,谨祝皇太后千秋万岁,长生无极。”
然而,张放并没有等来一声“起”,而是一个妇人蕴含着怒气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富平侯,你很好啊,连皇帝都成了你的家人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阴招第二更
“少子,怪我失言,累得你被母后责难。”
从长乐宫到未央宫的廓桥上,刘骜与张放同行,张放稍稍落后半步,所有护卫内侍都在十几步外小心跟随。至于许皇后,则留下陪皇太后顺顺气。
嗯,王政君这个病,就是被气出来的。起因是刘骜当初一句戏言,而张放无辜受累。
当初张放大婚之夜,刘骜趁着出宫良机,偷偷逛了一把烟雨阁。结果回来晚了,正碰上宵禁。在被执金吾司马拦下盘查时,说了一句“我乃富平侯家人也。”
当时凭这句话,把执金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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